昔年被先帝一手覆灭的除了步家,的确还有魏氏一族。尤其是魏氏一族,与韩天命相从甚密,事发之后魏氏同步家一般,被铲除得干干净净。
不对,黍离愣了愣。
“魏氏并非全部死绝了,本王记得卷宗上写着,魏氏曾逃出了一女犯,就叫魏若云。”薄云岫眯起危险的眸,魏若云!
但凡会跟夏家扯上关系,但凡与长生门有关之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半分都不敢马虎。方才太后说的那些话,再联想到魏若云姓魏,与韩天命相从甚密。
如此种种拼凑起来,可见……
“王爷?”黍离担虑,“太后娘娘……”
“先回去再说!”薄云岫冷着脸。
薄云郁的忌日快到了,他暂时不想节外生枝,否则依着太后那脾气,怕是要气到吐血。今儿天气不好,下着雨,稀里哗啦的。
医馆里没什么人来,春秀的生意也不好,干脆叫上关毓青,一帮人正琢磨着去永安茶楼里听说书,可薄云岫一进来,众人旋即禁声不敢语。
“你跟我上来!”薄云岫瞧了一眼众人,心想着这不是说话的地儿,一个个尊他敬他,总归有些压抑,沈木兮定是放不开。
可他不知,这与生俱来的冷冽和严肃是无法改变的。饶是言简意赅的一句话,用他自以为随和的语气说出来,亦是这样的威严不可犯。 “快去!”关毓青和春秀忙催促。
沈木兮点点头,这两人如此神色,弄得她都有些紧张了。
阿落端着洗好的果子走出来,“主子呢?”
“王爷带走了!”春秀捡了个果子顾自嚼着,“你去泡茶送进去瞧瞧,我看王爷的脸色不太好,不知道沈大夫又做了什么?”
关毓青与念秋对视一眼,“王爷方才说……我?”
念秋点头,“对着咱们,王爷素来是本王本王的,方才用的是我这个称谓!”
“果然不一样了!”关毓青皱眉,“阿落,你去看看情况。”
阿落颔首,“好!”
“那我们呢?”春秀问。
关毓青拿了果子,“走,我们去永安茶楼,莫要扰了他们。”
春秀点点头,屁颠颠的跟着走。
王爷和沈大夫如今到了什么地步,她们可早就看明白了,谁待着谁碍眼,若是沈大夫一不小心又给王爷霍霍一顿,王爷保不齐会灭口。
阿落端着茶水进去的时候,薄云岫正握着沈木兮的手,惊得阿落慌忙低下头,赶紧放下杯盏往外退。
“瞧明白了?”黍离问。
阿落白了一张脸,“明白了!”
“以后还担心不?”黍离又问。
阿落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再也不担心了!”
“里面,是正儿八经的离王妃!”说完,黍离觉得不对,摸着下颚自言自语的改口,“若是沈大夫要娶……怕是要入赘了!”
阿落瞪大眼睛,入赘?
入夏家?
夏氏云岫??
阿落咽了口口水,悄悄的退下,权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堂堂王爷,入赘夏家,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何况薄氏皇族也不会答应。
房门合着,薄云岫握着沈木兮的手不放。
她顾自挣扎了两下,终是无奈的叹口气,“放手,喝口水!”
薄云岫终是松了手,“且冷静冷静,同你说件事。”
沈木兮足足愣了半晌,她哪里不冷静了?
“方才你们是在商议着离开医馆去何处?”他问。
沈木兮皱眉,不会以为她要离家出走吧?
“今儿下雨,医馆冷清,想着去永安茶楼里喝喝茶罢了!”她如实相告,端起杯盏浅呷一口,“你不去处理你的公务,跑我这儿作甚?”
“莫要去永安茶楼了!”他瞧了一眼案头的茶盏,“在这里陪我喝茶也是一样,我同你说话。”
沈木兮觉得今儿的薄云岫怕是吃错了药,伸手便想给他把把脉。
奈何她的手还没搭上他的腕脉,就被他见鬼般的躲开,“你作甚?”
“看看你今儿是不是病了,说话语无伦次。”沈木兮挑眉看他,“薄云岫,你这一大早的进宫出宫,回来就躲我这儿,到底想干什么?我可不想被满朝文武追得满大街跑,回头又该说我是妖妇了。”
语罢,她端起杯盏幽幽的喝着,说得这么清楚,他总归能明白了吧?
“魏仙儿是太后的女儿!”薄云岫说。
“噗!”沈木兮一口茶水喷出。
薄云岫未躲,被她结结实实的喷了一脸。
沈木兮生生咽了口口水,愣愣的盯着他半晌,俊美无双的面上,茶水沿着他的面部轮廓不断的滴落,好看的人,狼狈时亦是颇有风情,说的约莫就是眼前的他。
“你、你为何不躲?”回过神来,沈木兮慌忙取了帕子,快速替他擦拭。
薄云岫坐在原地,任由她站在身边为他擦拭,在沈木兮看来,今儿的薄云岫真真是乖巧得出奇,“对不起对不起,太吃惊了,所以、所以没控制住!”
“幸好茶水在你嘴里滚了一圈。”他意味深长的说。
沈木兮手上的动作稍稍一滞,赫然惊觉这厮怕是故意不躲的,依着他这身好武功,想躲开一口水还不容易?何况之前他的注意力,原就是在她身上。
一声叹,沈木兮将帕子往桌案上一丢,“你故意不躲?”
他将凳子挪到自个身边,“坐我身边来,我再同你细说。”
沈木兮站在原地。
想了想,薄云岫干脆将凳子挪开,拍了拍自个的大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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