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痴的悲哀。
而就是这个时候，有个帅气英俊的男人走到泰瑞莎面前，用他低沉的宛如大提琴琴弦倏然一拨的声音问道，“你要吃甜点吗？”
“甜甜？”泰瑞莎歪头，她抬眸看着这个男人，眨巴眨巴眼睛，“唔，哥哥说不可以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我们见过的，你忘记了吗？”布鲁斯蹲下身，目光在豆丁脸上睃视，明亮的眼睛里是说不出的复杂，他扯开嘴角露出一抹别有意味的笑容，“你还是这个样子，一点都没变。”
【哇！泰瑞莎你这个女人！】
【呸呸呸，你这个罪大恶极的豆丁！】
【你说！你对人家小哥哥做了什么？！】
因为布鲁斯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了，他那张脸在死神的眼光里都挑不出一丁点差错来，一时之间频道里的颜狗全都成了布鲁西宝贝的舔狗。
泰瑞莎一愣，“呆宝忘记了？”她看着布鲁斯的脸，微微将唇抿起，“没有，呆宝没有见过你。”
“如果加上一件小斗篷的话，就和我记忆里的你，完全一模一样了，”布鲁斯比划了一下，他放下手，目光霎时冷了下来，眼睛里带着细碎的疼痛和隐忍，“我一眼就认出你了，”
泰瑞莎睫毛一颤，她慢吞吞地抬起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那天晚上出现在那个街巷的孩子，他的记忆太深刻了，那天晚上的发生了什么是他永远都无法忘记的。
这么多年了，她没有一丁点的变化，依旧是布鲁斯记忆深处里的那个样子，熟悉得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天晚上，那个漫长漆黑的夜晚，他以为会永见不到光，他以为，这个世界会没有光明。
脑海中忽然闪现过什么，只是电光火石，他没能抓住，但泰瑞莎却近在咫尺 。
他伸出手抓住了泰瑞莎。
“这么久了，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布鲁斯端起已经失去温度的咖啡抿了一口，舌尖上的味蕾立马瑟缩起来，嗯，是苦的。
泰瑞莎一手扒拉着小瓷碟，一手拿着小银勺挖着蛋糕，总之低着脑袋就是不说话。
好像之后他发现了她逮住她问的时候她也是这个模样，布鲁斯笑了笑，有些零碎的记忆忽然清晰起来。
“大概你也忘了，我重新自我介绍一次吧，布鲁斯·韦恩，母亲是玛莎·韦恩，父亲是托马斯·韦恩，我想他们两个你应该是记得住的吧？或者阿福，阿尔弗雷德你还有印象吗？”
布鲁斯在桌下的手早在他提起父母名字的时候握紧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提起他父母的名字了，布鲁斯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苦涩总会让人保持清醒。
泰瑞莎放下小银勺，将空盘子推开，她舔了舔唇，直直看向对面，“呆宝还想要。”
“当然可以，”布鲁斯唤来服务员将菜单递给泰瑞莎，非常大方地说，“你可以多点几个，都点来也没问题。”
“唔，”泰瑞莎抬眸看了布鲁斯一眼，在他看过来时又垂下眼帘，“谢谢款待。”泰瑞莎将菜单合上递给服务员时郑重其事地说道。
服务员：……呃，这句话应该是对他说吗？他是不是该回一句下次光临？
他悄咪咪自以为隐蔽地瞥了一眼布鲁斯，这位是个有钱的啊！
“我记得你之前也很喜欢阿福做的小甜饼，”布鲁斯注视着泰瑞莎，“看在阿福的份儿上，你能不能告诉我实话？”
他到现在还记得，她踏着黑夜的影子走到那个巷口，用一种奇异的语调宣告他父母的死亡，但是，她发现他了。
“你认错人了，”泰瑞莎歪着脑袋想了很久，终于对布鲁斯说了一句话。
【这是阿泰以前试炼遇见的人类啊……】
【等等！不对劲啊！小见习去的是不同世界吧！阿泰就算是老见习了，也是会遵守这个规定的才对啊！】
【难道……】
【难道……呆宝已经把所有的世界都逛完了然后回到了去过的那个世界？】
【哈哈哈哈哈哈泰瑞莎果然是资历深厚啊！】
“你撒谎。”布鲁斯热切的目光冷了下来。
泰瑞莎挠挠自己的后脑勺，“呆宝忘了，”其实有记忆的，关于韦恩，这个姓氏。
好像，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因为那对夫妇非常诚恳地请求自己，希望自己可以替他们实现一个心愿，泰瑞莎最开始记录魂灵愿望的小本本，就是从韦恩庄园里得到的，是阿尔弗雷德管家送给她的。
泰瑞莎抿唇，“对不起，”她呐呐道。总觉得应该要道歉才可以，泰瑞莎很顺溜的道歉，这对于她来说是很稀松平常的事。
布鲁斯的脸上是掩不住的失望，他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眼睛里是破碎的痛苦，宛如玻璃渣子，扎得人生疼，“你为什么知道他们会死，为什么会那么恰巧地出现在那里？为什么会做那些奇怪的事？为什么，为什么不来的早一点！”
一直能严格控制自己的布鲁斯忽然没有办法压抑内心的痛苦，他抓住泰瑞莎的手腕，厉声质问她，可别看他凶巴巴的样子，只有泰瑞莎知道，迟钝的泰瑞莎知道，她看见了，他的眼睛，在哭。
她的嘴唇动了动，因为呆宝，是死神啊。泰瑞莎抿唇，她不能回答他。
“喂喂喂，韦恩，你这么用力地揪着别人家的孩子不放不好吧？”托尼笑眯眯地握住了布鲁斯的手腕，又轻飘飘地补充了一句，“尤其是，这个孩子，是斯塔克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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