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纤然惊叫,伊耆夫妇亦随步而来,目光轻轻扫过念音与神寂,彼此对视,进而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目光转向神寂,“叫上皓光,历练可以开始了。”
神寂厉声打断:“慢!”
“有疑问?”游楠夕冷淡而问。
“这两年里,你们对念音做了什么?”神寂目中有怒火,直视母亲美丽的面孔。
游楠夕淡淡回答:“帮她活络身体经络,再提供极佳环境给她修炼。仅此而已。”
神寂面色沉凝如严酷冰霜,“希望你说的是实话。”
皓光被纤然推醒了,走出屋外正瞧见神寂与伊耆夫妇冰冷对峙的画面,迟疑了一下,还是快步走了过来,打破僵局,“师娘,可以开始了?”
游楠夕没有回答,仅是目光深邃地看了神寂一眼,进而双手张开,可怕的力量流溢,再度撕裂虚空。
当神寂与皓光并肩走入幻域世界后,游楠夕看向乔纤然,低声:“纤然,这里没有你的事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乔纤然嘟了嘟嘴,心头腹诽:你们把哥哥和神寂大哥都送走了,我一个人在这里怎么活啊?
碍于对游楠夕的天生恐惧,乔纤然不敢多言,对着游楠夕轻轻拜了一下,一个人灰溜溜地跑回了自己的木屋内。
纤然走了,雪幕里只剩伊耆夫妇一家三人。呼啸雪花声中,气氛有那么一会的沉凝,游楠夕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面上泛起苍白,甚至身体有些不稳,摇曳着险些跌倒,好在伊耆绝天将她扶住,才让她慢慢平复下激动的心绪。
“念音,你是不是很恨我?”
念音盯着她,半响迟疑,旋即果断点头。
“我们有些话要同你说,你愿意听吗?”
念音目中露出厌恶之色,使劲摇头。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轻声叹息。旋即,游楠夕一把拉住念音的手,忍着不断冲击眼眶的泪水,道:“孩子,你就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啊。”
念音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这对分外陌生的夫妇,张了张嘴,却不肯说话,只是使劲摇头——她,不信!
***
神寂与皓光走到了一块一马平川的平地,地面是坚固的石质地,平整光滑得宛如刀削的切面,透亮天光下泛着铮亮的光,目光尽头处天地一线,辽阔而宏伟。
平地中央处,有一块方形平台,不高,约莫半丈,占地长宽三丈左右,其上有人,也有不知名的生物,均是虎视眈眈地狞视着两人。平台中央有阶梯,是悬空梯子,足有百阶以上,阶梯是坚固青石打磨的,远远看去就如同坚不可摧的黑铁,很宽很长,百梯上升高度超过两百丈,连接到另一处悬空平台。第二层平台面积比之第一层要小一点,肉眼能够分辨出,其上同样有生物,只是角度原因,神寂与皓光已经看不全面了,只能隐隐看到一些生物的头。第二层平台上仍有阶梯,持续往上,连接第三层平台。结果相同,只是面积又比第二层小了一点。如此持续延伸,直到第七层平台后,终于不见阶梯了,而第七台的面积已经很小了,估摸着也就长宽五尺,勉强能站一两个人。
“他们对我们有不加掩饰的敌意。”神寂目光转回第一层平台,看到平台上的各类生物,凝声说了一句。
皓光道:“那方平台似乎对他们有不小限制,使之无法走出。”
神寂低头思索起来,开始推导母亲构想这方幻域世界的意义。还未找到半点头绪,便听见哗啦啦的碎裂声。神寂陡然抬眼,发现四野空间正在逐步崩溃,远处的地平线宛如逐步崩塌的悬崖,悬崖下方是漆黑的虚无,崖口正极涑紧逼过来。
神寂沉声道:“她是要将我们逼到平台上!”
皓光目光凝重地点了点头,与神寂并肩疾驰,飞速将平台靠去。直到抵达平台边缘后,已能看清平台上的各类生物。有人类,更多的是奇形怪状闻所未闻的生物,比如:仅有一只脚的巨牛(夔牛),躯体浑圆仅露出两只触须的火红生灵(混沌),拥有九只头颅的巨鸟(鬼车)……
如此近距离下,神寂与皓光已经能感受到源自平台上生物赤裸裸的恶意,但他们的确受到某种禁锢,虽然对俩人张牙舞爪,嘶叫不断,却没有任何一只生物冲出平台。不过这局面只是暂时的,随着幻域世界的崩溃,俩人迟早会被逼到平台上面。到时候便是俩人对付二三十头未知生物的血战。
终于,世界崩溃到俩人的脚下,俩人不敢继续迟疑,均是跃身跳上平台。想象中的禁锢力量没有阻碍他们,两人畅通无阻地落地之时,近三十头未知生物向俩人狞笑呼啸而来。
与此同时,幻域世界内响起游楠夕的声音:
“每两个时辰毁灭一方平台,抹杀其上所有生物。如果你们想活下去,就拼命爬上第七层平台,到了那里,历练结束。
被俘虏的洪荒生物,你们向活下去就用尽全力杀死这两个人,任何一人可以将他们杀死,你们全部可以存活。
幻域世界中,生命规则更改。当躯体完整度低于百分之五十,判定死亡;当躯体任何一处接触到平台外空间,判定死亡;当平台负荷超过平台标准极限,平台所有生物判定死亡;因时限随平台一同崩溃生物,判定死亡。此外所有状态判定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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