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慕渊沉声道：“或许，在某个时间点，我需要他们的帮助。所以，送一个无所谓的顺水人情，也没有太大关系。何来遗憾与懊悔？”
***
神寂一个人飞掠了很远，粗摸估计，应该有上万丈距离。不过很奇怪，跨越如此漫长的路途，途中竟没有碰到哪怕一个灵魂。这让神寂郁闷起来，如果找不到其他灵魂，就没办法获得灵子力量，自然而然就没办法开启火照之路的大门。
思索中，神寂猛然加快速度，想尽快找到一个灵魂，管他是无辜还是罪有应得，拿下再说。
可就在加速这一瞬，一抹被窥视的不协调感传来，神寂一阵不自在。猛地回头，一眼看去却了无一物。心里无端升起一股怒气——老子好端端没去找别人麻烦，倒有人先一步找来了？
怒气升腾中，神寂抬手便是一拳，可怕拳劲卷动灵子，化作一股洪流，呼啸席卷而开。
灵子流束中传来惊叫声，远远看到一个人影倒飞而出，显然就是先前潜伏跟着神寂的人。
神寂听着这叫声声线有些熟悉，不过一时想不起是谁，干脆不去想，追上去就想补上两剑，顺便砍两只手臂待会用来充填规则灵子。
待季友剑剑刃抵到那人颈子上时，神寂才看清这混蛋是谁——叶登天。
“神、神寂，是我。”叶登天显然慌了，结巴着叫停。
神寂斜瞥一阵，怎么看都是叶登天那混账东西，便将季友剑收回，拎起他的颈口，冷冷道：“说，为什么跟着我。”
迎着神寂不怀好意的目光，叶登天也是一脸苦涩：“是吴潇之前交代给我的。他说过，待你们试炼结束后，我只需跟着你便好。”
“你是猪啊！”神寂气乐了，吴潇这混蛋走后还留这么一大堆麻烦，而且这个叶登天也明显脑子有问题。吴潇让他跟着，他大可光明正大的来，为什么要鬼鬼祟祟偷偷摸摸？
看叶登天的样子也不像说谎，神寂便说：“跟着就跟着，跟个贼一样，这就是所谓的叶皇？”随口啐了一句，又认真说：“你在这里也好，给老子搜索一下附近灵魂，找几个强大点的，老子要吸取规则灵子。”
叶登天狐疑地看着神寂，道：“你不是幻想师。”
“废话。”
“魔斗士使用灵子力量，就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充当灵子容器。换言之，你必须舍弃身体的某一部分，才能掌握规则灵子。”
这一点，早在遗迹大陆时，神寂就从火恬妤的口中得知，所以也没太当一回事，“你照做就是。”
叶登天觉得，神寂要干什么的确跟他没什么关系。不过，总觉得诡异。脑中就不断浮现出吴潇的模样，心念着，这位未来的主子似乎很在意神寂，如果自己引导他，让他缺胳膊少腿的，恐怕不好。
想了一小会，叶登天感觉得妥善处理这事，便说：“其实魔斗士掌握规则灵子还有另一个办法，不一定要舍弃一部分身体。”
“什么办法？”
“食用生命果实或者善恶果实。”叶登天沉声回答。
这一次，神寂又惊疑起来。细想的话，极乐净土内的强大灵魂都是生命果实或者善恶果实的食用者，好像灵魂的规则灵子就是靠这两类果实来的。如果生者食用的话，应该也能达到同等效果。
不过，神寂记得吴潇和栀香的一些对话，好像也提到过生命果实与善恶果实。好像这两类果实都关系甚大，与圣域的一些大能力者有关。贸然食用，多半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而且，曾在火照之路的三途河边，墨泪寒也郑重提醒过吴潇：不要去采摘或食用生命果实。
想来想去，神寂觉得吃一个果子就能免去少一只手的窘态，似乎很划算。既然墨泪寒说了不能食用生命果实，那么去吃一两个善恶果实总该没问题吧。
于是神寂掏了掏怀了，里面就安静沉睡着一粒善恶果实，是早前吴潇用信仰火炬逼迫火神时得到的战利品。一直揣在怀里也没什么用，干脆现在就偷偷吃了得了。
旋即神寂又觉得不妥——凭什么墨泪寒说不能吃生命果实，老子就不吃啊？
一念及此，神寂的目光变得诡异起来，就这般直勾勾地盯着叶登天。而叶登天被神寂盯着一身不自在，却也不知该说什么。
这诡异气氛持续了好半晌，神寂嘴角轻轻一扯，露出古怪笑意，：“我说，小天啊，你在这极乐净土住了这么久，总该知道该怎么找生命树与分辨善恶树吧。”
这一点，早前叶登天就说过，生命树与分辨善恶树遍布极乐净土，大约每三千万里地界，便有一对相伴而生的生命树与分辨善恶树。
当然，说是这么说，方圆三千万里，如没有一个确切的方向，也的确不好找。
叶登天迟疑一会，终于点头：“我能嗅到生命树的气息，就在这片地界的五万里外，便有一株。”
然后，在叶登天的指引下，神寂在一天后找到了生命树。
那是在一片戈壁上，枯黄的沙子与嶙峋的怪石遍布视野。唯一能见的绿意就一对相伴而生的生命树与分辨善恶树。
“宛如枯涸死地的绿洲，顽强而生的旅行家树。”叶登天望着这两株绿意横生的巨树感慨起来。想来是早前在慕渊面前太过压抑，而今终于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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