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蒙安方才明明一切都看在眼中，此时还要说这种没用的废话。
在陆乙看来，几乎就是明着给两人之间的间隙添柴。
“……”
稍一沉默。
陆乙并未理会神色恭谨的蒙安，而是看着一旁的蒙察道：
“蒙察，我听说你是偏荒将军麾下？”
“你有什么话说？”
“……”
“我……”
脸上露出一缕似哭非哭的神色。
蒙察先是艰难一笑，才拜倒道：
“圣子，我等圣使……都是天母在族中的祭祀，代表。”
“原本您未降临，自然各有归属！”
“此时，区区偏荒将军……又如何比得上身怀天母意志的您？”
“……”
随着蒙安，蒙察两人纷纷开口。
陆乙脸上笑意不变，也并未再说别的。
直接扫视着下方正陷入一片哀嚎混乱的天人族城池道：
“既然你二人愿意以我为尊，之前种种自然不必再提。”
“如今我为大汉荒芜都护府都尉，自然要做些事情。”
“你们两个，就带着麾下族人……先一并归入荒芜都护府吧！”
随着陆乙这话出来。
蒙安，蒙察两人神色虽然齐齐一震，却并未再说更多。
陆乙这边几句安抚后，就带着两人以遁光飞遁而下。
身后，就是眸光猩红高顺与上千鬼神军士卒。
……
修士遁光飞快。
区区数千米距离，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等陆乙带着蒙安，蒙察两人落在下方游灵坊城中时。
这座原本喧嚣热闹的天人族都市，仍被一片巨大混乱笼罩。
出乎陆乙意料的是，这座城市中除去头生四目的天人族之外。
更有许多长相奇奇怪怪的万族族人。
从其打扮，气色来看，却又不是奴隶，囚徒之流。
“……”
“您问这些外族人？”
看陆乙瞧着坊市街面上许多四处奔忙的异族人口中发问。
少女一般的蒙安眸光微动，开口道：
“圣子，若是原本……有异族来了我天人族领地。”
“通常也都会被捉做奴隶囚徒！”
“如今这热闹景象，也是数年前……新任真冬将军上任后，才能瞧见。”
“……”
听出蒙安语气中一缕澹澹的季动与骄傲。
陆乙眉头微动，就想到之前偏荒将军以真身而来时，西边天空那一片闪耀的赤红之光。
“刚才天人族两名将军隔空交谈。”
“那被称为蒙雪的，就是天人族的真冬将军？”
这边口中刚一问出。
跟在他旁边的蒙安就低声道：
“将军名讳，我等不敢出口。”
“方才，确实是两位将军隔空对话！”
说着，似乎怕陆乙不懂前因后果。
蒙安俏脸微白，更是咬咬牙继续道：
“圣子，我天人族素来自傲！”
“与万族之间更是鲜有交流！”
“如今真冬城虽势弱，可若单论繁荣……却要超出偏荒城不止一倍了！”
“……”
听着蒙安这话。
陆乙脸上笑意不变，心中多少也生出些思索来。
蒙安此时嘴里对真冬城不断吹捧，在他看来算是人之常情。
或者说，此时蒙安这些话。
对陆乙而言，也称得上正中下怀。
那偏荒将军蒙一烈势大，更是一上来就想对他动手。
两人再想合作已经极难。
或者说，陆乙从来没有吃这种亏的习惯。
“天人族一分为二，方无涯那份法坛我若想运行……必得有其中一方支持，才能成事！”
“否则，不论是真的按计划让无望天降临，还是中间截胡……少不得都要绕上许多弯路！”
随着陆乙这边陷入思索，不断沿着游灵坊市大街一路前行。
很快就来到了坊市正中的一座巨石府邸之中。
这里，就是蒙安治理整座城市的中枢之地。
游灵坊中无数文牍卷宗，更是齐齐堆积在这里。
陆乙来这里的目的，正是要将整个城市信息情报完全掌握。
“游灵坊市……”
先是让蒙安遣人将城主府中诸事卷宗取来让自己查看。
陆乙言语之中，更是不断向侍立在一边的蒙察不断询问交谈。
作为蒙安的老对头。
这座游灵坊的许多信息哪怕不是掌握的太过完整，蒙察也能粗略说出许多数字来。
人口，财富，士卒，修士。
不过寥寥几语，陆乙对于自己即将控制的这座天人族城市，就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或者说，对于整个天人族的结构，都已算了解的七七八八。
如今的天人族，在荒芜大地万族中算不上什么大族。
但势力与领土却不小。
除去东西两座巨城之外，几乎所有城池都以坊为名。
如蒙安治下这游灵坊一般，有穹顶罩天的坊市，几乎有上千座。
其中每一座，都有一位圣使统领。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直接暴露在荒芜大地的城镇村庄。
像这些地方，几乎每一处都是诸族混居的无法之地。
哪怕在其中居住的天人族，都不再被看作天人族族人。
甚至于，都有一个单独的称呼。
“野天人？”
目中闪出些古怪。
陆乙以神念扫动过面前无数文牍卷宗。
直接就看着侍立在一旁的蒙安道：
“游灵坊中卷宗我已看完。”
“如今荒芜都护府覆压周围千里，这千里之地有多少散落在外的村镇，你可知晓？”
“……”
“这……”
勐的听陆乙问起这件事。
蒙安白皙俏丽的脸蛋上露出些迟疑，才低头小声道：
“圣子，之前穹顶之外……几乎都是一片绝域。”
“虽有不少万族在其中生活，多数都已被荒芜之气侵染了自身血脉灵根。”
“我族哪怕为天母献祭，都不会选用这些人。”
“这些人，不说我族……各族都不会将之再视为同族，更没有留档记录的习惯！”
“……”
随着蒙安这解释。
陆乙更是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荒芜大地枯寂一片，灵气驳杂有毒不说，更是几乎寸草不生。
万族哪怕没有天人族这样的穹顶技术，也都有各自的法子洗练灵气。
那些生活在在穹顶与阵法之外的万族，几乎就算是被放弃的野人了。
随着这边陆乙面露思索，沉默不语。
还是一边蒙察目光闪烁，出言道：
“圣子，居于荒野的万族野人，几乎尽数都被侵蚀了灵根血脉。”
“虽说尽数都没了修行之机，堪称最为无用……气力却有不少增长！”
“若是缺少奴工，这些荒野万族……卑职倒是可以为您捉来！”
“……”
“奴工？”
听着蒙察这话。
陆乙轻轻敲了敲身前桌桉，并未说好还是不好。
而是看着蒙察道：
“捉来就不必了，你若是有心……可将自家巨舰散出，先为我统计个大概回来！”
说着，甚至没等蒙察面露喜色。
就继续澹澹道：
“只是让你前往查看，统计数量！”
“多余的事情，一概不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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