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仅仅用于心智检测的微弱圣光了。
即便是霍布斯刚才说的那种药剂，也只是刺激心智，而无法遮蔽黑暗的力量。
这无疑是弗雷没有被污染的最好证明。
艾萨克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双瞳已是平静无波。
“霍布斯大师应该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察觉。”
“……”
听到霍布斯的名字，陷入呆滞的弗雷终于被惊醒过来。
“大祭司……”
他的声音沙哑，城内大教堂传来的若有若无的优美祷告声，在他耳中仿若哀乐。
“导师……真的没救了吗？”
“他积累的污染太严重了。”
艾萨克缓缓摇头，语气仍旧平淡如常：
“为了让他以人类的身份走完最后一程，我不得不这么做。”
以霍布斯现在的污染程度，如果任由污染爆发，他只会比一开始那猎人变得更加狰狞可怖。
霍布斯决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谢谢，大祭司……”
“你叫做弗雷是吧。”
艾萨克听得出弗雷那声“谢谢”中蕴含的复杂情绪。
他的目光缓缓从少年身上移开，转向正被稀薄金光笼罩的王城。
“霍布斯大师的离开，是蒙圣光感召。
“这里的事情，只有你我二人亲眼所见。”
他迈开脚步，缓缓向城门走去，一如他来时。
“清醒药剂，你的确发明了了不起的杰作……
“人类需要霍布斯大师的知识继续传承下去，而这重担，现在落在了你的肩上。
“不要让大师失望。”
“……大祭司！”
艾萨克的脚步停下。
他背后，弗雷缓缓站起身来。
“我是否可以为导师……举行葬礼？”
“当然。”
艾萨克轻轻点头：
“工匠大师的离开，是全人类的损失，理应有工匠协会送行。”
“我想请大祭司，亲自为导师送行。”
艾萨克微微皱眉。
“导师已经晋级宗师，只是评审时间还差一个月。”
艾萨克双眼微微睁大，转过身认真地看着表情也无比认真的弗雷。
“属实？”
“我会拿出证据。”
“如此，可。”
大祭司带着漫天祷告的温暖圣光，缓缓消失在城门之中。
弗雷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如身处冰窟。
【艾萨克……】
【为什么，你身上，会有暗影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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