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赵武回家去了，不可能真的在叶雨这里过年，他有他的家人。
街上……
“哥哥，我要吃糖人儿。”笑笑搂着释迦的脖子撒娇，露出馋相。
“不行，会长蛀牙的，不许吃。”叶雨在笑笑的身心方面管的很凶。
“不要嘛，哥哥你给我买好不好？求你了。”笑笑可怜巴巴的瞅着释迦，像一只可怜的小猫咪。
释迦点头：“过年了，嘴巴里当然要甜甜的，不过姑姑说的没错，不能多吃，会长蛀牙的，黑黑的，会变丑，像老巫婆一样，啊~~”
释迦作鬼脸儿，逗得笑笑咯咯笑，努力点头，还挑衅的斜了一眼叶雨，皱着小鼻子，轻哼一声，得意洋洋。
叶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哭笑不得，坏人自己做，释迦跑去当好人。
叶雨见笑笑悄悄撇过来的眼神，故意做出不高兴的样子，傲娇无比。笑笑眯着眼睛，想着什么。
释迦抱着笑笑去了塑糖人儿的摊儿前，叶雨杵在原地不动。
“老板，做一个漂亮的。”
塑糖人儿的是一老人，胡子花白，精神却不错，衣着简朴却得体，人也喜庆。
“得嘞，做一个大大的，漂漂亮亮的糖人儿，保准小姑娘喜欢，瞧好儿吧您呐！”老板笑呵呵，手脚麻利，塑了一只凤凰，展翅翱翔的姿态甚是优美，活灵活现。
“老板，你这是凤还是凰啊？”笑笑脆生生的开口，偏偏做出一副老学究的模样，喜感十足。
老板眼睛一亮，惊喜拱手道：“哎呦，走眼了，原来还是个学识渊博的大家小姐，怪老汉眼拙。小姐请看，这是凰，雌性。”
笑笑眯着眼睛，大喊：“老板，再来一只凤，一只大兔子，兔子要大大的。”说着还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比喻要好大好大的。
“得嘞！”老板人精明的很，老远就瞅见一行三人，似闹了小别扭，估计小伙子赔罪加表示心意用的，借小姑娘的口点单。
释迦见老板飞来一个我懂的眼神，还我是过来人的样子，不寒而栗。
小姑娘待老板做好大兔子，惊喜的大叫一声，夺下兔子就跑，留下释迦一人苦等，好在老板是明白人儿。
释迦一人捏着两个糖人儿，有些尴尬，这小丫头太贼了，这意思也太明显了，只能寄希望于叶雨看不出来，只当都是凤凰好了。
小丫头拉着叶雨在嘀咕着什么，叶雨满意的拍拍小丫头的后脑勺，以示夸奖，小丫头笑眯眯的很受用，乖巧无比。
释迦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小丫头太坏，打破了他最后的侥幸。
叶雨傲娇的偏头，一副本女王很生气，不要理我的模样。偏偏心中有些小期待，等着释迦乖乖献上糖人儿。
释迦踌躇着，小丫头眼睛一转，大喊：“哥哥，吃多了糖糖要长蛀牙的，分给姑姑一个吧，你是男孩儿，不要小气嘛，我们班上的小胖纸都分给我糖吃呢。”
释迦狠狠的瞪了眼小丫头，忘恩负义的小混蛋。
笑笑得意洋洋，笑得很欢乐，一边舔着糖果小兔子，一边准备看戏。
“咳咳，那个……贫僧不吃甜的，施……你帮我吃了吧。”释迦有些语无伦次，手心满是汗水，极为紧张。
叶雨不咸不淡的瞟了眼释迦，挣扎了一下，快速抢过释迦手中的三尾凤形糖片，狠狠咬掉形似如意的凤冠，嚼在嘴里嘎嘣脆。
释迦发毛，小心翼翼的啃着凰形糖片。
叶雨不满，又一把夺过，快速咬上一口，得意的看着释迦，很开心。
释迦很想说那是我咬过的地方，但看叶雨不在意的表现，却张不开口，舔舔嘴唇，不说话，幽怨的目光飘向笑笑。
笑笑紧张，缩了缩脑袋，也学着叶雨大口咬着兔子，生怕释迦来抢她的。
叶雨故意在释迦面前，左边咬一口，右边咬一口，像炫耀的小女孩儿。
释迦笑眯眯的，欣赏叶雨的小儿女姿态。
叶雨被他瞅的不好意思，开始小口斯文的轻咬糖片，速度放缓许多，细细回味。不知是不是糖的缘故，甜到了心坎儿里。
“啊！哥哥，我要看耍猴儿。”小丫头乐了，远远指着卖艺杂耍的人，那里围聚了许多人，大声叫好。
……
释迦肩头坐着笑笑，伸出手臂，护着叶雨。人群中挤来挤去很是热闹，释迦不敢用力唯恐伤了别人，又不能占据太大的地方，几乎是在抱着叶雨了。
叶雨微笑着，任释迦护住自己，紧贴着他的胳膊，乖巧的随释迦向里挤去。
“啪！”一声鞭响，猴子骑着小自行车在场中转圈儿。
“好！”吃瓜群众们纷纷叫好，大声赞叹。
卖艺杂耍的数个汉子，对视一眼，使了个眼神，有汉子出来作了个罗圈揖，大声道：“多谢各位老板赏脸叫个好，我等兄弟感激不尽，为了表达谢意，我们兄弟打算表演个绝技，有些个危险。只是大家都为了混口饭吃，大过年的都挺不容易，有钱的老板请您捧个钱场，没钱的您就捧个人场。”
有汉子将一只老猴儿，绑在圆盘上，四肢分开呈大字型。老猴儿似乎知道什么，通了人性，大声尖叫嘶吼，慌乱惊恐，怕是见过类似的场面。
汉子瞥了眼惊叫的老猴儿，眼中浮现些许不忍，抬起手抚摸老猴儿的脑袋，在回忆着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一路相伴。
老猴儿瞬间乖巧下来，眼泪汪汪的看着主人，渴求着，希冀能够放它下来。它还可以继续卖力气，为主人表演。
“老刘，别墨迹了，快过来，表演要开始了。它太老了，演砸过好多次，不是没给过它机会。别怪兄弟心狠，我那老猴儿不也演了，但那时手生，练得不熟，导致……怪就怪它命不好。”黧黑的汉子拉着老刘走开，劝道。
“就这一次，演成了，咱们赚个盆满钵满，到时候给它养老送终也随你。但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生死由命吧。”一旁的富态胖子开口，脑满肠肥，他眯着小眼睛，眼中有淡淡精芒，很奸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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