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斐这天早上醒来, 感觉喉咙有些异样地干哑。
他以为是这两天拍戏说台词的时候太用力导致的，直到跌跌撞撞地进了洗手间, 看着里面脸色潮红的自己, 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昨天晚上收工后，他跟剧组的工作人员出去吃了顿烧烤, 点了不少海鲜，扇贝、生蚝之类的，吃得他浑身发-热。一回宾馆就把空调开到最低, 洗完澡后倒头就睡。
他记得自己没吹头发，好像被子都忘盖了，直接就这么没形象地摊在床上睡的……
咚咚！
忽地, 外头传来敲门声。伴随着小夏关切的声音。
“颜哥，你起床了么？”
颜斐赶紧用毛巾抹了把脸, 答道：“起了！”
“我以为你还在睡呢。”小夏没参与昨天的聚会, 只听说颜斐跟剧组的工作人员吃得很晚, 她担心他起不来床，一大早就来催他。
“那我下去帮你买早餐了？”
颜斐“嗯”了声，语气有些虚弱：“要清淡一点的。”
小夏“诶”了声, 转身大步走了。
颜斐换了身衣服，感觉自己的状态似乎更差了。
可今天上午要拍的是一场很重要的戏, 全剧组都等着他,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请病假。
颜斐吃了两片消炎药, 找了个口罩戴上, 强打起精神出了门。
下楼的时候, 遇到同剧组的另一位主演。身形高大挺拔的青年笑着跟他打招呼。
“颜斐，早。”
颜斐笑笑，刚要说话，就突兀地打了个喷嚏。
“颜哥，你没事吧？”唐叙担忧地看着他：“是不是感冒了？”
颜斐摇了摇头：“没事，小感冒而已。我待会儿出去活动活动就好了。”
颜斐根本没把这种小感冒放在眼里，他觉得自己去公园跑两圈步应该就好了，没想到才跑了半圈，他就气喘吁吁地，不得不找个躺椅坐下休息。
小夏买了早餐过来给他。
见颜斐脸色不太好看，她从包里掏出毛巾，给他擦了擦脸。
“颜哥，你是不是感冒了？”
“好像吧。”颜斐吸了吸鼻子，神情纠结：“不过我吃了消炎药，问题应该不大。”
“今天有一整天的戏呢，你撑得住吗？”
剧组拍戏的地方在郊区，现在又是冬天，戏服都是秋季的款式，根本不保暖。小夏担心今天拍完戏颜斐的病情会更严重。
“要不中午跟导演请个假去医院看看？”
“不用，我撑得住。”颜斐理了理自己汗湿的额发，朝小夏点头：“走吧，早餐车上吃。”
小夏拿他没办法，只得抱着刚买来的热粥和包子，跟了上去。
上午的戏是室内戏，有大灯照着，房间里也都是工作人员，颜斐还算顺利地过完了上午的戏。
中午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他眼皮重得要命，刚卸完妆，就立刻裹着羽绒服在躺椅上睡了下去。
迷迷糊糊地，想起那个人似乎是今天回国。
他睁开沉重的眼皮，摸出手机，给男人发了条消息。
——辛嵘，我感冒了，好难受。
男人现在估计在飞机上，也看不到他的消息。颜斐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回兜里，把羽绒服拉链一直拉到遮住大半张脸，恹恹地闭上了眼睛。
下午是两场室外戏。
北风刺骨，颜斐穿着单薄的戏服，站在湖边，和唐叙对台词。
他想他可能发烧了，唐叙的脸在他眼中总是忽近忽远，他完全是凭直觉在念台词。
“卡！”
导演喊了停。
“颜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李导看他状态不对，担忧道。
“我……可能有点低烧……”颜斐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抱歉地朝导演笑笑：“导演，不好意思，我得休息几分钟。”
“要不今天你的戏再挪一挪？”
“不用了，就两条了，我调整一下状态，很快就好。”
李导叹了口气：“行吧，那我们休息几分钟。”
“Jenny，你给颜斐补一下妆。”
“好。”
颜斐按了按额头，重新坐回椅子上。
“颜哥，你要的东西我买来了。”
小夏气喘吁吁地提着两瓶红牛过来。
颜斐接过红牛，一口气灌了一整瓶。
“这样行吗？”小夏担忧道。
“可以的，我身体底子好，没事。”
颜斐脱下身上的羽绒服，往机位那边走：“导演，我们开始吧。”
小夏在一旁胆战心惊地看着颜斐和唐叙的对手戏。
颜斐站在湖中央的八角亭中，高挑瘦削，面色苍白而阴郁，凛冽的风刮起他的衣角，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去。
小夏握紧了拳头，盯着导演的方向。
还好，导演没有中途喊停，要是这一条不过，待会儿又得来一次，颜斐就有得罪受了。
“卡！”
两条拍完，颜斐的后背已经被汗浸湿了。
终于听到导演满意的“卡”，颜斐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脸上的冷冽再也绷不住，露出几分虚弱。
“颜斐，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唐叙担忧道。
颜斐接过小夏递来的热水，裹紧身上的羽绒服，懒懒地“嗯”了声。
三个人坐保姆车回了县城。
颜斐从寒冷的室外忽然进到温暖的车厢内，喉咙不适应，止不住地咳嗽。
小夏看他涨红了脸，痛苦地皱着眉，连忙摇开窗户。
冷风灌进来，颜斐的额头又开始疼了。
“前面让我下车吧，我回宾馆睡一觉就行。”
颜斐放弃了去医院折腾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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