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军和第十七军分别坚守横岭关东北侧和西南侧,奋勇抵抗,奈何重武器匮乏,被日寇的优势火力压制,战事也极为艰难。
东北线上,日寇主力两千余人直扑第九十八军阵地,被武士敏军长率部死死抵挡在了董封东西线上,战况激烈,敌我双方反复厮杀,一个来势汹汹,一个死战不退,直杀得尸骸遍地,焦土亦被染得殷红。
东线日寇以步兵五千为先头部队,配合骑兵千余、山炮二十余门、战机数十架、战车汽车装甲车等共百余辆,沿黄河北岸向西推进,企图一举攻占黄河北岸渡口,切断中条山守军与南岸的交通。
日寇来势汹汹,驻守在此的第九军将士拼死反击,只望拖住日寇的进攻步伐。
日寇攻势迅猛,武器精良,大战伊始,中条山守军便已陷入劣势,唯有苦苦支撑而已。
夜色如墨,黄河静静流淌,北岸枪炮声震天,南岸河防线上的各部守军将士不知北岸的形势,虽然忧心忡忡,却也只有静待命令。
单石渡口上火光昏暗,人影幢幢,好不容易等来了一支补给队,各渡船连夜装船。
炮台上,炮兵营的将士们严阵以待,唯恐敌机来袭,却不知大多敌机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正在休整,而剩下的敌机也已集结待命,为一场突袭任务做着准备。
六十六团的河防工事上,众将士正严阵以待,只待上峰一声令下,便渡河增援。
奈何,命令迟迟不到。
指挥所里灯火昏黄,李四维坐在桌边默默地抽着烟,心绪难平。
对于中条山一战的结局,李四维早已了然于心。如果说刚刚进驻中条山之时,他还抱有一丝幻想,幻想着能改变这一战的结局,那么此时,也就只剩下了满腔无奈与辛酸。
相较于将士们的跃跃欲试,李四维的内心深处却多了一丝踌躇。
如果增援命令真的下来了,我该怎么办?
明知是死局,还要往对岸冲吗?
冲过去固然是军人的本分,可是,也将兄弟们带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啊!
“团长,”一旁的孙大力最先耐不住性子,焦躁地望着李四维,“命令啥时候才会下来啊?”
“哦,”李四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取下了叼在嘴里的烟,微微皱了皱眉,“老子哪里晓得?对岸不是还有十几万兄弟吗?”
“团长说得对,”卢全友连忙点头附和,“对岸的兄弟们肯定能守住中条山!”
“万一守不住呢?”孙大力依旧满脸焦躁,“这次和以前不同……”
在这一战之前,中条山守军已经坚守了将近三年,打破了日寇十三次“围剿”,可是,这一次不同。
这一次,日寇集结了十余万大军,两个飞行团……其一举突破中条山防线的决心可见一斑。
众将也都明白,所以没有人再说话,气氛突然变得沉默。
洛阳,第一战区司令部里灯火通明,会议室里众将齐聚,气氛同样沉默。
前线的战报源源不断地传回,犹如一记记重击,让众将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钧座,”突然,一个少将参谋打破了沉默,“日寇攻势凶猛,各部已然陷入苦战,当速发援兵!”
“不行,”另一个参谋连忙反对,“当前应该抓紧时间调运补给!”
茅津渡以下的几个渡口已经陷落,温县附近的渡口正在遭受攻击,黄河岸边剩下了渡口已经屈指可数,运粮或者运兵……难以抉择。
“好了,”卫长官摆了摆手,“当务之急必须拿出应对之策,让北岸各部遏制住日寇的攻势……”
说着,卫长官强自一振精神,环顾众将,“诸位,北岸战事的确不容乐观,但尚未糜烂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身为军人,我辈当有坚韧不拔之志、力挽狂澜之气魄!”
“是!”众将肃然。
“好了,”卫长官摆了摆手,一扫众将,“马上制定出三套方案:第一,局部反击;第二,若战局继续恶化,当如何增援;第三,若事有不济,北岸各部当如何撤离……”
夜渐深,月儿隐入了乌云中,中天山地区的激战依旧在持续着,将一个宁静的夜搅得粉碎。
西线,新编第二十七师一番激战,难挽颓势,在日寇优势火力的猛攻之下,部队伤亡惨重,黄家庄、羊皮岭、门坎山、相继失陷,余部撤退至曹家川、太寨一线,与一六五师汇合,共御强敌,至此,第八十军与第三军的联系被彻底切断。
太寨阵地上,新编第二十七师重新站稳了脚跟,布置好了防御,众将齐聚临时师部――雷公庙。
王骏师长环顾众将,虽然满身血污,满脸疲惫,但依旧神色肃然,目光炯炯,“兄弟们,这里已经是太寨了,退到此地,我部已退无可退了!军人,不成功便成仁,若事有不济,当与诸位死于此!”
说罢,王竣师长振臂一呼,“死战到底!”
“死战到底!死战到底……”
众将纷纷振臂高呼,个个浑身浴血、神情激昂。
不多时,日寇追至,一场惨烈的厮杀又继续上演。
而在第十二师阵地上,寸师长所部虽屡次打退了上田联队的猛攻,但所部也伤亡甚重,也只能勉力支持。
拂晓,泗交村陷落,日寇兵分三路:一路尾随追击第七师余部,一路直奔第三军军部唐回,剩下一路以为策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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