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嗒嗒嗒……”修长的指尖轻扣在方向盘上，季亦昀侧目看着苏妤。
苏妤用斜光瞥了他几眼，最后按捺不住，转身盯着他：“季亦昀，你为什么要那样说？”
“我为什么不能那样说？”季亦昀说得理直气壮：“你是我的人。”
“那你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爆出来，我会很麻烦。”
姜昱延以为她还喜欢着他，这个时候爆出和季亦昀的关系，一定会引起姜昱延的怀疑，那她还怎么进秘密研究团队？
她有点懊悔。当初是不是太冲动了，不应该这个时候考虑感情的。
“放心，嘴不严怎么当的高层？”季亦昀停止敲击方向盘。旋即问：“芯片和卫星分离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苏妤瞪了他好几眼，最后是不气了。
他说得没错，信息部掌握GT上下所有机密，若是嘴巴不严实，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那些人也不可能上到这个高位。
是她多虑了。
叹了口气，她把在GT未说完的话说出来：“你还记得他们是怎么描述入侵者吗？”
季亦昀回忆道：“毫无章法、大大咧咧，却又……很强。”
苏妤心中翻了个白眼。
他倒是言简意赅，缩写满分。
季亦昀又问：“问这个做什么？”
苏妤侧身：“你记得你入侵我电脑的时候，是怎么入侵的？”
季亦昀想了好一会儿，道：“具体不记得，大致是……乱撞找到被破译的防火墙、碰见苏沫然后逼退她、最后继续在数据库里寻找资料，删除名单。”
苏妤问：“找资料找了多久？”
“近一小时。”
苏妤当即打了个响指：“没错，一小时，因为你不是黑客，你并不会对数据资料进行筛选，而且你也不会直接破译防火墙，连突破口都是乱撞才找到的。”
“如果是职业黑客？”季亦昀问。
苏妤说：“如果是职业的黑客，每一步进攻目的性都非常明确，一旦顺利进入系统，利用大数据分析一秒就能锁定文件，而不是像你这样一个一个去找。”
也是苏妤当时对电脑方面不太熟，被入侵了都不知道。愣是让季亦昀在自己的电脑里肆意游走了一小时。
专业理论季亦昀不清楚，但他一语中的：“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入侵者可能是芯片人。”
毫无章法又优哉游哉，攻击力却很强，这和季亦昀的侵入方式很像。
“廖俞维的芯片有其他功能吗？比如激发潜能或操纵电子设备之类？”
季亦昀摇头：“据他所说，除了令他苏醒以外没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而且检测过他的芯片，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苏妤想起两人植入芯片的顺序，道：“有没有可能……他的芯片和你不一样。”
“不一样？”
“比如2.升级版。特异功能程序是隐藏的，一般人检测不出？”廖俞维是在季亦昀植入芯片之后，再出现的，按照植入的顺序应该是廖俞维在后。
那就不排除姜昱延在季亦昀的芯片基础上，升了版本隐藏不合法的程序，如果廖俞维被抓，会减小被发现几率。
“不排除。”季亦昀沉吟道：“目前华夏只有两个芯片人，如果这次确实是芯片人做的，那只能是他。”
苏妤想了想。把问题绕了回去：“有没有可能是第三个芯片人？”
毕竟第三枚芯片至今仍下落不明。
对黑客的操作一顿分析后，苏妤本以为会拨开乌云，没想到又绕了回来，那团乱麻越解越乱。
苏妤甩了甩脑袋：“算了，别想那么复杂，上一次和姜昱延交流。我套出GT内鬼是他的人这件事，倘若廖俞维真的是那个内鬼，为什么姜昱延还要我继续找那个芯片人？廖俞维为什么没把你抖出来？他想干什么？”
“这就是你进入GT的原因？”
苏妤眨了眨眼：“这不是为了博取姜昱延的信任么？”
季亦昀睨了她一眼：“也许姜昱延已经知道我是芯片人了。”
“什么？怎、怎么可能？”苏妤瞳孔地震，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猜测。“不是，如果他已经知道你是芯片人了，为什么还要我找芯片人？”
“要你找那个芯片人。”季亦昀把“那个”这两个字咬得很重。
芯片人有两个，而姜昱延却用单数的“那个”形容。
苏妤顿时醍醐灌顶：“你的意思是……姜昱延他知道你是芯片人，可他不能动你只能找另外一个，但廖俞维为了自保刻意隐瞒。他并不知道廖俞维是芯片人，所以……他让我找的，是廖俞维？”
姜昱延一直研发不出芯片。大费周章找芯片人，也许是为了他们脑内的芯片当模板。
而廖俞维没有季亦昀的财力和实力，他为了自己不被夺走芯片。把季亦昀供了出去，可他没想到姜昱延没办法动季亦昀，便一直隐藏在GT，找机会让季亦昀的芯片芯片连上亚讯卫星。
一旦成功，季亦昀的操纵权就落到姜昱延手中，关闭卫星让季亦昀永远沉睡，拿到他脑内芯片是迟早的事。
到那个时候，季亦昀就是一个死人，不足为惧。
苏妤不禁一阵后怕，幸好GT信息部的人攻击够猛烈，把廖俞维打得节节败退，没给他机会。
“我要找个机会检测廖俞维的芯片。把隐藏程序找出来删掉。”只有这样，季亦昀才不会再受到威胁。
“不用。”季亦昀却道：“只要芯片重新面世，我们都会安全。”
“廖俞维恩将仇报，你还想放他一马？”苏妤不解。
“是不打草惊蛇，我自有打算。”季亦昀说：“你现在要做的是加快研发，芯片面世。狐狸现形。”
苏妤懂了。
他是想一网打尽。
“好，我会抓紧时间。”苏妤说。
“嗯。”
季亦昀这才驱动车辆。
透过车窗，苏妤看见一家猫舍，邢医生的话在耳边响起。
要怎么告诉他坚果怀孕的事？
轻咬下唇，她扭头打量他的神色，心中迟疑该不该告诉他。
季亦昀头没动，冷声威胁：“再看，你会被吃掉。”
苏妤脸颊一热，轻咳了声回过头去。
好一会儿，她又压不住“罪恶感”，支支吾吾道：“那个……季亦昀，你知道……”
“亦昀。”
“……”苏妤妥协：“好好好，亦昀，你知道对于女性而言，最幸福的事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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