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惊喜么？苏妤都差点惊掉下巴了。
直愣愣地看着还压在购物车上的季向东：“儿……儿媳妇？”
看她发愣的模样，季向东抬手扫了扫：“儿媳妇，你该不会忘了我吧？”
“没有没有。”苏妤摇头。
能忘么？敢往自己老婆身上砸蛋糕的人……虽然只是砸在衣服上，但对于一个能盖一栋房子讨好老婆的男人而言，算是格外大胆了。
陈乔一说：“苏总，那我先出去了。”
苏妤还没开口，季向东就回头挥手：“去忙吧，儿媳妇秘书！”
苏妤唇角抽了抽，他一口一句儿媳妇喊得可真顺溜，她都有点怀疑季亦昀是不是往他面前领过好些个女朋友。
“那个……”苏妤切入正题：“季叔叔，您怎么过来了？也……”
“哎！打住。”季向东举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谁是你季叔叔？叫爸爸。”
苏妤的唇角又抽了几下。
如果换做第二个人，她一定教训得他跪下叫爸爸。
随后季向东又道：“那个苏世宏不是男人。让你从小受了那么多的委屈，真是可怜……不过没关系，你和我们昀儿在一起，就是我的女儿。让我来当你爸爸！快，喊，爸~爸~”
他满眼期待地望着苏妤，用着哄孩子的语气诱导她。
苏妤不禁咽了口唾沫，心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别人都是严父，尤其生了儿子，父亲会对儿子格外严厉。这季向东却反着来，是宠溺的那方，应该是脾气特别好的那类人。
不过也是，季亦昀的脾气随白术，若季向东是疾言厉色的人，恐怕房顶早就掀了。
苏妤实在是喊不出口：“季叔叔，我和亦昀只是在交往……”
“只是在交往就对了。”季向东眼中期待闪闪：“现在喊爸爸最合适，否则将来喊习惯了叔叔伯父，一结婚你就改不了口了，乖，叫爸爸，boa，爸，爸爸。”
苏妤嘴唇张了张，死活喊不出这个称谓，便转移话题：“您怎么还推了购物车来了？”
提到购物车，季向东从把手上下来，将里面的东西搬出来，如数家珍道：“这是血燕、阿胶、花胶、胶原蛋白粉……女人身体容易虚弱，尤其是你工作忙，得好好补身体，你没时间炖就让杨阿姨帮你炖，她以前经常帮术儿炖补品，所以术儿皮肤才那么好。”
噼里啪啦。季向东三两下就把苏妤的桌面摆满，密密麻麻的全是保健品。
最后，他还往保健品上放了几包薯片和辣条：“这还有几包小零食，我听说现在的年轻姑娘爱吃这个，不过这东西对身体不太好，吃一点解馋就行了，别吃坏肚子。”
苏妤受宠若惊：“不是……叔叔，这……我是晚辈，怎么能让您给我买东西，这不……”
“叫爸爸。”季向东还是不死心。“还有，去掉敬语，哪有人对爸爸还说‘您’的？我就是你亲爸爸。要不然……你就喊我老季！”
“不不不……”给她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喊季亦昀的父亲当老季啊，这不是平辈么？季亦昀非杀了她不可。“这不行……”
“那就叫爸爸。”
看样子，今天季向东是不肯放过她了。
一咬牙，她生生从牙缝中挤出来一个音节：“爸……”
奇怪的是，这称谓一喊出口，她倒不觉得别扭了。
大抵是季向东特别亲切，没有长辈的架子。
“哎！这就乖了嘛！”季向东应得特别爽，然后拍拍保健品：“这些东西你都收好了，记得炖着吃！没了就告诉爸，爸再给你买！”
“不是……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季向东提高了音量。“你是我儿媳妇，就是我女儿。爸给女儿买东西，天经地义！”
“女……女儿？不是，叔……爸，你这进度条拉得有点快，我……”她感觉今天要被季向东玩死，像白术那样的“未来婆婆”很正常，可这种“未来公公”，她还是头一回见。
“快么？”季向东自问自答：“不快啊。小妤，我们昀儿在感情上从不乱来，你是他唯一一个承认的并且还那样保护的，我知道，他这是认定你了，结婚是早晚的事，术儿生日那天我也看出来了，你这孩子既懂礼数又有骨气，是个好孩子，你这儿媳妇，我认了！”
苏妤心底猛地一颤，耳边回响起父亲从前总爱说的话：小妤。我的小妤真是个好孩子。
忽地，她和季向东的距离缩短了许多。
霜泠说季向东的神智越来越不清醒了，可这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啊。
“那……我就收下了。”苏妤脸上露出久违的甜笑。“谢谢爸。”
“哎！”季向东心满意足地应着。就差把“高兴”两个字凿在脸上了。
片刻后，季向东又道：“那个……小妤啊，生日宴那天的事……我替你妈向你赔个不是，那天术儿她语气确实是重了点。但是小妤，我希望你不要和她计较，理解理解她这个当妈妈的，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自然是看不得儿子过得不好……”
苏妤表情微微变了一下。
季向东连忙补充道：“当然了，我不是说你不好，小妤是好孩子，否则爸爸也不会替你往你妈身上砸蛋糕，是吧，爸爸是站在你这边支持你的，只是术儿她不了解你，光听流言对你有偏见，所以才会说那些话，有伤害到你的地方，爸爸替她说声对不起，好吗？”
看着季向东和蔼的面容。苏妤看见了父亲的影子。
季向东和她父亲真的很像，小时候她做错了什么，被母亲揍了一顿，哭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父亲就会像季向东现在这样，温柔地哄她，替她母亲向她道歉。
眼眶一酸，她连忙垂头偷偷抹去泪水：“我没事。我能理解季阿姨。”
“能理解就好，我就说，小妤是个好孩子。”季向东笑着说：“小妤，你只管和昀儿好好在一起，你妈的思想工作，我来做，放心！”
说着，他拍了拍胸脯保证，完事后还咳了两声，似乎拍重了。
苏妤哭笑不得，忙问道：“爸，你没事吧？”
季向东连连摆手：“没事没事，那个……小妤啊，生日宴那天的事……我替你妈向你赔个不是，那天术儿她语气确实是重了点，但是小妤，我希望你……”
苏妤表情瞬间变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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