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亦昀看着苏妤掌心内的芯片，没有动。
连眼神也没变一下。
苏妤疑惑地问：“话说……我脑内有芯片，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奇怪的样子？”
季亦昀转头看着她：“谚秋第一次带你做脑部CT的时候。拍出来的片子显示你脑部有阴影。排除肿瘤的可能性，所以没有告诉你。而是一直在观察。”
在第一次脑部CT时，米谚秋就告诉了他，当时他以为阴影和脑死亡复苏没有太大关系，也担心轻易开颅破坏了这一医学奇迹，所以才没有对她的脑袋动刀。
后来米谚秋说突然四周全灭，苏妤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听不见任何挣扎声。苏妤就消失了，季亦昀第一想法是芯片人，只有可控。才会如此配合，回去后他调出当时的检查单，通过形状和大小对比。确信了苏妤脑内也有芯片，所以苏妤说出来的时候。他并不意外。
随后季亦昀又问：“但是你这枚芯片不需要连接服务器？”
苏妤点头，把芯片的原理告诉他。
随后，她举起那枚芯片说：“这是我从戚曼手中偷过来的新一代芯片。我已经将你告诉过我的故事记忆写了进去。其他的。你回去后找专家写入，替换掉你脑内的芯片，那样，你就可以摆脱服务器。芯片彻底由你自己掌控。”
末了，她补充道：“这枚芯片也有超能力程序。在使用上什么也不会改变。”
在从戚曼手中接过芯片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偷芯片的打算。
不是她自私，而是她不信替小师妹写出记忆程序后，合木社还会让她活下去，所以她必须最大限度保全更多人。
望着芯片，季亦昀喉头哽了一下：“所以离开这座山后，你不打算醒过来了，是么？”
她说的，是写入他说过的故事，而非他们之间的故事。
也就是说，她希望他新的芯片生涯里，没有她。
苏妤视线颤了颤，把芯片塞进了他的手里：“万一呢？骆千屿是天才黑客，连苏沫这种能在任何监控系统如鱼得水的黑客都打不过他，还有人能删除掉他设定的程序吗？”
看她上次落荒而逃有多狼狈就知道了，没人能删除。
季亦昀紧捏着芯片，似发誓般郑重其事：“我一定会把程序删掉。”
泼墨紧逼着她的清丽眼眸，苏妤久久地看着他，看着他眼底的深情。
眼底微湿，她抓上季亦昀的手道：“我相信你，但是……如果我醒不来了，你一定要照顾好笑笑，永远不要让她再趟这趟浑水，帮助她成为运动员，完成她的梦想。”
她仿佛说着遗言，每一个字都带着绝望。
季亦昀的声音空洞起来：“那我呢？”
苏笑笑还有他照顾，那他呢？
谁来照顾？
苏妤心尖一疼，旋即假装漫不经心道：“一直都是你照顾我啊，如果……你也能照顾好自己的，对吧？”
薄唇抿成了线，季亦昀久久凝视着她，许久，他一声不吭地起来，坐在了洞口，背对着她，再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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