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瞥了眼前台，两位客服小姐姐立刻低头，把脑袋隐藏到了柜台后。
叹了口气。苏妤把保温饭盒接了过来：“好了。我收下了。”
然而工藤美却趁机抓上她的手，好一番深情“告白”：“小妤。妈想和你相认，是认真的，可能是我之前操之过急吓到你了，以后我会慢慢来，直到你愿意和我相认为止。”
工藤美非常识趣，知道苏妤的身体不方便明面上和她相认。她便把音量压得很低，一副不会给苏妤带来麻烦的样子。
但这一番体贴的话，并未勾起苏妤对母亲的渴望。
反倒是手中沉甸甸的汤。令她想起戚曼恼怒又隐忍她的模样。
微微抿唇，苏妤问：“戚曼和姜昱延真的在接受治疗？”
工藤美点头：“是，等他们养好伤。我再带他们来看你。”
可苏妤却不信了。
姜昱延暂且不论，但戚曼必定会死。
如果戚曼说的是真话。那她暴露了工藤美的目的，以合木社的行事风格，必死。
如果工藤美说的是假的。那戚曼便是存了挑拨离间母女感情的心。惹恼了工藤美。必死。
所以，工藤美在撒谎，或者从一开始，她就没说过真话。
苏妤正想回应。手机却震了一下。
是季亦昀发的微信：戚曼和姜昱延已经被清理，山林没有监控。没有拍摄到过程，但山路和密道里的血迹没有完全清理干净，以出血量算，必死无疑。
苏妤指尖发凉。
合木社社员吵着要剁下戚曼脑袋的话，以及那声巨响，都让她不寒而栗。
工藤美果然在撒谎。
见苏妤看手机时眼色都变了变，工藤美问：“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苏妤快速收起手机：“没有。”
“没有就好。”工藤美表现出体贴：“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工作。”
说着，工藤美当真转身就要走。
苏妤喊住了她：“等等。”
工藤美喜出望外：“小妤，怎么了？”
拎着沉甸甸的汤，苏妤语调变得冰凉：“你听过华夏有一个成语叫‘东施效颦’吗？”
东施效颦，工藤美效仿戚曼给她炖汤讨好，结果适得其反。
工藤美在华夏住了二十多年，不会不懂。
她咽了口唾沫，一副难受的模样：“所以……你信戚曼不信我？”
她嘴上没说，可眼神分明写着：我才是你母亲。
“不。”苏妤学着季亦昀昨夜的口吻：“我信直觉。”
工藤美轻笑了声：“你什么时候还信直觉了？是因为季亦昀？他教你的？”
苏妤不语。
工藤美却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说：“你了解他吗？”
“我不了解你。”苏妤不假思索地回答。
一句话，把工藤美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好半天，工藤美扔下最后一句话：“我会让你了解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去，像极了生气。
会让她了解，可这个了解，不见得会是好事。
回到办公室，望着保温饭盒，苏妤直接扔进了桌子旁的垃圾篓里。
“叩叩叩。”办公室门被敲响。
苏妤调整好情绪，道：“进。”
“姐~我来看你了！”一张女音响起，叫得格外甜美。
却不是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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