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文箫尚未到,青渊便先让云轩去偏阁用早膳。
云轩简单吃了几口,便回到殿内捧了青渊特意挑的几本法阵书籍翻看。
青渊微抬了头,道:“晚些时候去墨月殿一趟,昨晚,你娘亲担心得一夜未眠,现在得了消息,正在给你熬驱寒的药。”
云轩愧疚道:“对不起,昨晚,是轩儿任性了。”
青渊随意卷起一册竹简,道:“若再有下次,你该记得,一夜不归,是什么后果。至于这一次——”
青渊尚未说完,云轩立刻道:“爹爹,轩儿还想好好给爹爹办事,而且,冷月石殿还没有修好,爹爹就算想关轩儿禁闭,也要等到有地方的时候。”
因为膝盖的原因,在重雪阁呆了整整五日,云轩已然闷得不行,如果再被关禁闭,云轩觉得,自己一定会被憋坏。
青渊顿觉有趣,道:“还有呢?”
云轩鼓足精神道:“还有,这些书,轩儿有很多地方都不懂,需要时时刻刻请教爹爹。”
青渊无奈揉揉额角,勾起一抹笑,道:“其实,爹爹方才想说的是,这一次,便饶过你。”
云轩星眸蓦然一睁,顿时面色一阵青白。
两日后,云轩带着暮颜,到达与阿古达在黑龙涧约定的地点。
阿古达一双眼睛绕着暮颜滴溜溜的转,满是审视的味道。
暮颜明眸流转,盈盈一笑,道:“西源教主,许久不见,当年冰月台上,西源教主的凤求凰法阵,曾引得百鸟朝凤,小女子至今难忘。”
阿古达如同吞了只老鼠,面色涨红。
当年,齐少均为爱女招亲,各路英豪,无论正邪,齐聚冰月台,阿古达也去了。冰月台上那抹娉娉婷婷的绿影,遥遥望去,恰如风中盛开的青莲,冶艳无双。虽然一层绿纱遮住了那少女的容颜,阿古达却被那种朦胧神秘的美,勾得神魂颠倒,以致年过半百,又上冰月台上比了次武,招了次亲,虽然,那亲以失败告终。
此刻,得见佳人芳颜,阿古达有些挪不开眼睛,颇是局促。
“呵呵……呵呵,原来是冰火教的暮颜小姐,失敬,失敬……”阿古达脸上笑得如同开了花儿,看着二人,道:“都说冰火与雪冥有婚约,本来,鄙人还心存疑惑,如今看来,倒是真的。”
云轩盯着阿古达,道:“你好像很关心这件事。”
阿古达讪讪闭嘴,转身钻进了秘洞里。
云轩与暮颜跟着阿古达绕了许久,方才在阿古达当初绑架云轩的山洞停了下来。
阿古达指着四周亮着的松明火把,以及地面上一些奇奇怪怪摆放着的碎石,道:“此阵名曰龟息,只要九真一踏入此地,阵法启动,再难施展幻术。”
云轩点头,道:“九真何时会来?”
阿古达犹豫片刻,道:“按约定时间,还差半刻,只不过,现在,还要委屈一下小公子。”
云轩转念明白过来,道:“我明白了。”
暮颜不解何意,阿古达忙解释道:“九真一直想抓住小公子,为齐教主报仇,非如此,无法引她过来。”
暮颜恍然,道:“那我呢?能帮你们做什么?”
云轩道:“九真阴险狡诈,戒备心极强,拖得越久,我们越危险,所以,要杀她,必须一击必中。”
暮颜了然:“我明白了。”
阿古达一挥手,便有两个侍从进来,用铁链将云轩双手反绑了。
九真到时,阿古达正蹲在洞口儿打盹儿,云轩也恹恹无力的靠在洞壁上。
九真踏进洞内,眼神如刀,狠狠剜着云轩,冷冷一笑。
阿古达跳起来,谄笑着蹭到九真跟前,道:“九真长老,怎么样?此人可是长老要千刀万剐之人?”
九真得意一笑,看也不看阿古达一眼,利落的夺过一旁侍从腰间的大刀,横到云轩颈上,道:“臭小子,说,教主到底在哪里?!”
云轩笑道:“坏女人,你本事那么大,怎么还来问我?”
九真咬唇,恨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能害教主的,只有你。”
暮颜隐身在相连的秘洞里,启声道:“九真,真正害了我爹爹的人,是你!”
九真乍闻此声,大惊,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猛地转身去寻。
云轩看准机会,运起内力挣开铁链,指间数枚流星镖对准九真心口及周身大穴射去。同一时间,阿古达灭去四周火把,秘洞顿时陷入黑暗。
九真闷哼一声,怒道:“阿古达,你做什么?!”
阿古达嘿嘿一笑,道:“九真长老,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与冰火教相比,鄙人想,西源更愿意同雪冥结盟。”
“无耻!下流!低贱的东西,果然不知信义廉耻为何物!”九真直气得七窍生烟。
云轩甩出铁链,缠住九真,九真大怒,想要施展幻术,却发现根本施展不出,厉声道:“你们使诈!”
暮颜卷出绿绫,携着内力,利刃一般刺向九真,黑暗中,绿绫入肉的声音分外明晰,甚是可以听到鲜血滴落的声音。
九真惨呼一声,却是泣不成声的吐出两个字:“无涯!”
暮颜大惊,抽出绿绫,难以置信的望着黑暗中越发刺眼的白影。
阿古达情知出了变故,连忙着人点亮火把。
暮颜扑到无涯跟前,泪流不止道:“无涯师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涯手中烛龙刀砰然落地,面上却是一派淡静,道:“颜儿,不要哭,我无涯的徒弟,不是软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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