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含笑道:“没错,是王八!我先就说明了,是为了讨酒喝,可不得容易些吗?”
“行,赏了你这杯,叫其他人接着出!”
魏妙又去捣鼓其他的人了。香草捧着杯正要喝,蒙时扯了她一下小声问道:“人走了?”
“走了。”
“来做啥的?”
“左右不过是为蒙易的事而来,一会儿再说吧!”
等酒席散去后,香草同丫头扶了蒙易回房。蒙易的酒量向来很差,今天兴致高,喝了个酩酊大醉。她留下丫头照顾蒙易,然后回了自己房间。
蒙时正捧了一杯浓茶躺在凉塌上歇息。香草一走进去便闻到一股子酒味儿,忙从柜子里取出一盒香料,用小耳勺舀了两勺放进了熏炉里。不多时,一股子清香便从镂空雕花洞里飘了出来。蒙时翻了个身笑问道:“是绿儿弄的香吧?”
“你这狗鼻子还闻得出来?上午绿儿送给我的。到底是伺候过你的丫头,清楚你的喜好呢!”
“她最喜欢摆弄这些东西了,是用荷花花蕊混了八抓菊花做出来的,我一闻便认得。今天我那娘又惹了你了?叫你出个字花你就出了个王八?”香草爬上凉塌,褪去了外衫,往那冰凉的玉石上一躺,全身舒服多了。她轻轻摇了摇团扇说道:“好在她是你二娘,要不然,我可连轿子都给她掀翻了!你晓得不,她拿了蒙靖威胁我,逼着蒙易回去,还叫你退了满兴堂的干股呢!”“她费尽心事夺了蒙靖在手,不就是图这方便吗?那你把她骂走了?”蒙时挨过来笑问道。
“一边去,身子跟火炭似的!”香草往旁边滚了一身说道。
蒙时赖皮,跟着滚了过来,差点把香草给挤下了凉塌去。香草悬在塌边上,被蒙时从后面搂着是上不去也下不去。她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回头拿扇子敲了蒙时一下嗔怪道:“越来越没正经儿,说正事呢!快弄我上去!”
蒙时搂着香草翻了个身,然后将她压在了身下,动作开始不老实了。她一边笑一边拍着蒙时的手问道:“你到底要不要听啊?”
“听着呢,你说正事,我办正事,两不误呀!”
“这叫哪门子正事呀?快停手呢……窗户没关呢,叫人看见了!”
香草笑着推开了蒙时,收整了一下被扯乱的束身衣说道,“跟你说正经事呢,你倒无处不占我便宜。”
“你是我婆娘,占了也不算!”
“那先等等,”香草拿手挡住了蒙时的嘴巴问道,“你晓得我今天是咋打发了她吗?”
“说来听听!”
“我这两天一直在疑心一件事,今天倒叫我从她那儿确定了这件事。”
“啥事?”
“蒙易的事。你之前说你跟你二哥模样差不多,蒙易像他娘,你见过蒙易的娘吗?”
“还有些印象,是个挺俊俏的妇人,咋了?”
“我觉着蒙易不是你爹亲生的,倒像是……”
蒙时微微皱眉,表情严肃地问道:“这事你哪儿怀疑上的?莫不是晓得了啥事情?”
“苏争勤你该认识吧,你那娘的亲弟弟。”
“自然是认识的,从小便瞧着他在家里进出,没啥好稀奇的。”
“你改天再仔细瞧瞧,蒙易与他有没有些相识之处?”
蒙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猛然想起了很多年前一个亲戚无意中说了一句蒙易与苏争勤有些挂相,当时蒙老夫人说天下长得像的也有,只能说他们这对舅侄有缘分罢了!今天香草这么一说,他忽然觉得这解释似乎有些说不通呢。
“草儿,你咋会想到苏争勤呢?”“我是从他媳妇身上发现的。我今天拿这事对你那娘一说,她气得痰都上喉了!这不明摆着有事瞒着吗?”
蒙时一脸忿然地说道:“若是真的,那才叫可恶呢!拿了自己弟弟的儿子来冒充我爹的儿子,图啥呢?不就是图手底下多个儿子可以傍身吗?这老妇人实在是狡猾呢!怪不得当年蒙易的娘生下他不久后便消失不见了,想必就是为了这缘由!”
“这事我们暂时还不能跟蒙易说,可也管不住苏争勤那媳妇的嘴巴。她对蒙易的态度越来越明显,说话越来越露骨,我想迟早有一天蒙易自己会起疑心的。到时候,只怕对他是个致命的打击。”
蒙时松开了香草,端起茶闷闷地喝了一口,说道:“我们怕蒙易晓得,那娘必定也怕我爹晓得了。这事跟她自己的亲弟弟有关,纵然她能有一套托辞,但终究一说破我爹不会再如往常那样信任她了!草儿,你发现了一个好时机,再加上武慎行,我们就有把握能把蒙靖要回来了!”
“武慎行那边咋样了?”
“急着要走呢!衙门里传了他去问话,他抵死不承认找人打过良坤,还说无凭无据不能告他。我那娘也让苏争勤往衙门里去了一趟,这才保了他出来。我派去监视他的伙计说,他一回到自己宅子里就没出过门,我估计他在打算出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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