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难得小丫头也会不好意思。”杜文华拿起面包，乐得眼睛微眯，“好好好，我吃东西，不说话，不说话。”
他不说，阮心仪说，她放下酒杯，单手托着下巴，一脸好奇地看着田歌：“小歌今年十七岁吧？”
田歌一直在等阮心仪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阮心仪和她的失踪案有着联系，哪怕阮心仪现在好像和她并无太大的交集。
她乖巧点头，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着阮心仪，不想错过她的任何表情：“嗯，阮姐姐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阮心仪笑吟吟的，对着她和孟景眨眨眼，“只是想提醒你们，前些时日颁布的法令规定法定结婚年龄，女孩是16岁以上，你已经可以结婚了。”
似乎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难道是她多想了？
田歌微不可察皱了皱眉心，她端起牛奶一口喝到底，放下杯子道：“是啊，可以结婚了。但是我表哥都还没结婚，我这个做妹妹的，不好抢在他前头。”
“那我要是一辈子不结婚，你就一辈子不出嫁？”下一瞬，楚砚溪突然看向她，语气是在开玩笑，神情却……
很认真？！
咯噔。
田歌心一跳，总觉得楚砚溪的目光灼热得不像在看妹妹，而像在看……喜欢的人？不会吧！
楚砚溪喜欢她？
不不。
楚砚溪喜欢民国的田歌？
这太惊悚了！
田歌往孟景的方向缩了缩肩，干巴巴笑了声：“表哥你又开玩笑，你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怎么可能一辈子不结婚呢？”
楚砚溪长睫低垂，看不清眸底的表情：“我是说，如果。”
哐当。
突然，林静兰手边的酒杯落在地上，棕红色的红酒顿时流满地，酒杯也摔得四分五裂。她慌忙弯身，指尖划过碎玻璃，一抹殷红融进红酒里，声音轻而颤抖：“抱歉，我一时没注意。”
杜文华嫌弃她丢人，皱眉道：“放着，有服务员会来处理。”
“是。”林静兰直起身，划破的手握成拳，黏稠的血在掌心蔓延，然而她丝毫不觉得痛。只心里飘起鹅毛大雪。
她再不能自欺欺人了。
别人不知道，她却知道。刚刚楚砚溪说的每一个字都无比认真，他是真心不愿田歌嫁给孟景。
因为，他喜欢田歌。
不是对妹妹的喜欢，是如同她喜欢他一样的喜欢。
“没有如果。”田歌斩钉截铁，“你一定能马上娶到漂亮表嫂！”
楚砚溪反问：“你又知道？”
“对！”
“理由。”
“因为——”怕你是变态！
田歌支支吾吾着，最后一咬牙，突然一把拉过孟景，吧唧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我迫不及待想嫁他。”
噗。
杜文华一个没控制住，毫无形象喷出一嘴的面包，瞠目结舌看着大庭广众之下光明正大耍流氓的田歌：“小田歌，你、你……”
楚砚溪沉默了，几秒后，他双手轻击，发出清脆的声响，温和弯起唇角：“那我期待着你给自己找的表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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