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等待死亡的感觉怎么样?”廖杰稳稳的向马车走来。
并不算长的箭支已然过半,没入了廖杰的胸口。大片的鲜血汹涌而出,将他的长衫打湿,然后随着廖杰的前行,在地面与落叶之上留下了一行猩红的血迹,廖杰也偶尔疼的瓷牙咧嘴,但是却没有停下她的脚步,因为他觉得眼前有一件事,比他自己停下来,来照看自己的伤口更为重要。
老人恐惧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仇恨与不解,但是却没有回答廖杰的话,因为那柄刀已然刺破了他的棉衣。
一点血丝涌出,老人本来已经极为苍白的脸庞瞬间变得更像是一张白纸。
长刀没有犹豫,只是更慢的随着廖杰的脚步刺进了他的胸腔,鲜血与肉片被挤出刀面,老人终于也痛苦的呻吟了出来。
廖杰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停下了脚步,有时间看了看插在自己胸口上的箭。
注意力转移所带来的疼痛感瞬间遍布了他的全身,就连离箭支最远的肌肉都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在强大的意志力也抵挡不住这猛然袭来的疼痛感,廖杰终于一个踉跄摔倒在了落叶与自己的鲜血之上。
长刀也在插入老人胸口五寸左右后停了下来。不再前进。
就在刚才还遮天蔽日的杀气,就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了。
两败俱伤?
这显然不是两方都愿意接受的结局。
而碧空晴是首先从这错愕中清醒中的人。
他向前急冲数步,没有任何顾及,掠到了倒在地面上的廖杰身旁,当先将他护在身后。
老人看在眼中却也是早已没有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手倒下,却没有杀人之力。
林家军小队则是迅速整合,在大莽军队还未反应之际,迅速向碧空晴靠拢而去。数十人迅速的将廖杰与碧空晴围在中间,然后没有做任何的停留,顺着山路一路向南而去。
试图冲破莽人的包围。但是却因为寡不敌众,未能冲出包围。在此退回到了马阵之中。
夜色逐渐压了下来,太阳把林梢上的天空让位给熹微的月光,北山道南方隐隐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大莽人越境作战,显然对这种突然事件特别注意,一名莽人伏地而听,片刻后举起右手做了个手势,握拳重挥然后快速扇动,向同伴示意南方来人极多,而且是快骑。
这队大莽人既为死士,那么便没有逃跑之心,在他们确定有队伍正在接近山麓之时,士气猛然变得似乎壮烈了许多,之前略微有些低沉的气势竟然为之一振。
死亡的力量果然可怕。
山道上的落叶被劲风卷起,熹微黯淡的天光里杀出数百骑兵,骑士和马匹的身上裹着极轻的皮甲,这般狂速奔来,蹄声如雷压的大地阵阵颤抖。
果然是林家军精锐!
“林家军白叔季带队来援,碧将军何在?”
为首将领一脸焦急,显然已经寻找碧空晴这支边防军很久了。
端着武器的边防军表情顿时放松了警惕,大声回应了一句。
像闪电锤击般的马蹄高速踏破山道,将落叶卷起或者踏碎,那名自称白叔季的青年将领率领队伍疾驰而来。
大莽人并没有给林家军过多的准备时间,他们显然想要赶在援军到达之前将被自己围在中间的这队人解决掉,从而杀了碧空晴。
一轮稀疏短促的箭雨过后,围绕在他们四周的莽人已经没有了任何阵型的约束,他们抛下了弓箭,举着他们觉得自己用的最顺手的兵器呼号着冲了上来,数约三百余人。
只剩下了一队约二十人的精锐队伍集结在马车旁,迅速的驱赶着马车消失在了山道之上。
“我们得冲出去。”碧空晴将廖杰交给了亲卫,在边军中站了起来。
防守永远是留给弱者的借口。
对于强者而言,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
碧空晴是聪明的,以自己不足百人的兵力如果困守在此,那么在援军未到只时便可能已经被敌人吃空。
倒不如凭着这一股血性之气,打出一股反击,来拖延敌人进攻的步伐,虽然不一定能冲出敌人的包围,但是拖延时间到援军到来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铿~!”的一声清脆鸣响,碧空晴抽出腰下长剑,仰天大吼:“林家军的的兄弟们,敌人虽多,我们却兵戈峥嵘。两军相逢勇者胜,我们回家!”
“杀!!!”边防军将士同时呐喊出这摇天动地的狂暴吼声。
突围之战,首重士气,这一场突围,碧空晴也再无取巧之必要,惟有激发战士们心中的血性勇气,与敌人做最后的殊死抗争。才能让更多的人活下来。
碧空晴急步当先,率领边军如风卷残云般冲入南来的莽人之中。
没有任何队形,没有任何战术,完全是血性欲士气的碰撞,而偏偏两拨人都是两国最优秀的单兵作战士兵
强悍的近身作战能力的林家军碰上近身作战能力同样强悍的特地从千万人中挑选的死士,真正是针尖对上了麦芒,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
一名边军咆哮着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手中的长刀劈开对手的战甲,将敌人砍成两半,但随之而来的是三四柄柄长矛将他的身体刺穿,高高挑起。
鲜血飙洒出无数勇士的生命,从两支劲旅大碰撞起的那一刻,生命的迅速损失让将领们也随之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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