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支短枪犹如来自九幽的寒冰,直刺御林军。
二十八步,赶在长弓手射箭之前散步投射短枪。因为盾牌手的存在,左飞义并不想靠短枪杀伤对方,而目的却是为了打乱弓箭手的节奏。
“噗噗……”短枪与牛皮盾牌撞击发出了钝器相击的声响,强大的冲击力让原本整齐的防线瞬间变得扭曲走样。
果不其然,短枪袭来,力道十足。盾牌手举起手中的盾牌进行防御,虽然极少有短枪进入阵营,但是却封死了长弓手的射箭线路。
偶尔有箭枝射出,却都因为盾牌的阻挡失去了准星,不知道飞向了哪里。
左飞义并未因自己的第一步计划成功而又一丝的骄傲,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
疾驰的骏马让寒风都变得格外冰冷了些,左飞义的眼睛里此时没有一丝别地情绪,只有平静冷漠和决心,对自己生命的冷漠,完成世子交代任务的决心。
他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朴刀,刀锋闪着亮光,令人不寒而栗。一夹马腹,身下战马猛地一挣,如出弦之箭般弹了出去。
三十名骑兵就这样以一往无前的勇气,冲了上去。就像是洪流与堤坝相遇,马上便要正面冲撞!
御林军的长弓手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优势,所以在骑兵即将到来之际,急速的撤了回去。他们果断的将手中的长弓抛起,然后从腰间拔出了自己的战刀,然后迅速回到了阵营当中。
不愧为御林军,即便是在如此危急时刻的反应速度依旧让左飞义有些赞赏。
十步……
九步……
八步……
不知为何只有三十人的骑兵竟然生出了一支军队才会有的豪迈之感,两军冲撞,一触即发。
“候。”第一声令下,左飞义的战马在即将冲到御林军阵营之时骤然减速。
而在他身后的二十余骑也蓦然向两边分开。
“候。”第二声令下,二十名林家军在这一声命令结束之后,整齐划一的从马鞍旁解下了长枪,擎于手中。
与此同时十名护忌小组的成员,齐齐的举起了手中的袖弩。
长枪与盾牌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相遇,没有惊天动地的惨叫声,有的只是战马遇阻之后产生的嘶鸣声。
高速奔驰的战马,在遇到了盾牌阵的阻挡犹如与最强硬的铁板相遇,速度瞬间降到最低。
与长枪相抵的盾牌在两人或三人的支撑下苦苦抗衡着骑兵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
当然,可以保持不动的盾牌兵只是少数,更多的御林军被高速而来的马匹撞飞,然后化成了一条条抛物线落在青石之上,发出了一声声痛呼的吼声与肋骨碎裂的声音。
御林军为阻止骑兵的高速进攻,毫无疑问付出了高昂的代价,但是骑兵也丧失了他们最引以为本的冲锋之力。
但是只有二十骑。
前进速度稍缓的十骑护忌小组的成员从被林家军撞破的突破口中依旧急速前进。
然后齐齐的扳动了袖弩的弩机。
“突突突……”扣动扳机的机簧声传入御林军的耳中冷酷而刺耳,像是死亡的预兆。
“是连弩!”终于有御林军畏怯地喊了出来,一片弩箭呼啸破风声中,这声喊显得格外惊心动魄。咄咄咄咄,一连串密密麻麻地击打之声响起,一枝弩箭被挡住,第二枝,第三枝呢?
十余名亲兵奋勇地挡在了指挥这场战斗的偏将的身前,他们手中只有肘盾。根本不足以抵挡这么密集快速的弩箭。用自己的身体偏将做起了肉盾。
一时间御林军阵营之上尽是人仰马翻,悲嘶惨号连连。不知多少人的脸上插上了弩箭,鲜血与汗水混杂在一处,四处告急。
只是一瞬间,偏将身周的亲兵便死了大半,他终于发现骑兵的目标是自己,他脸上满是血污,血污之中地脸色显得格外狰狞,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确定,敌人的战术,擒贼先擒王。
这当然便是左飞义的战士,因为以小搏大博的便是这出其不意。
但偏将凛然不惧,只是看到初始平静,此时又弩声大作的皇城门前,自己的部属们勇敢而无助地与那些暗弩搏杀着,一丝青筋浮现在他的太阳穴上,一股愤怒充斥着他的胸间。
他拔出腰畔长剑,于弩箭之中蹿了出去,暴喝一声:“为了大汉,杀!”
主将开始冒死冲阵,御林军军士气大振,齐声喊了声杀字,冒着弩雨,用自己地身躯和生命向着骑兵冲去。
毕竟只是臂弩,只有五支弩箭,在几轮射击过后,弩箭射光,弩机便毫无用处。
护忌小组毫不拖沓的卸下了弩机,从腰间拔出了自己的武器。只有十骑,却像是百骑一般雷声隆隆,杀气腾腾,势不可阻。
如一道洪流,冲入了已然队形已经被迫散开的御林军中,双方都是盔甲在身,刀刃在手,杀意沸天,虽然御林军的阵形有些乱,但人数众多,在皇城门前,这是一次绝无退路的正对冲撞。
两军的第二次正面的对撞,就像是两个大铁锤一样,狠狠地砸在了一起,响起了令无数人耳膜疼痛,无比恐惧的巨响。
刀枪相撞,铁甲相撞,气势相撞。
随后而至的林家军,紧紧的跟在护忌小组身后,一时间竟然突入了御林军的阵营之中。
但是骑兵毕竟只有三十骑。在消耗掉了所有速度之后,如同被困在沼泽之中的巨人一般,被困在御林军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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