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采薇也抹了抹眼泪,止住眼泪。
温如意轻轻点头,柔声道:“我知道了,不哭了。”
张龙虎扯出一个在温如意眼中并不好看的微笑,她喜欢他的微笑,但是这刻的微笑却怎么看都难看,“这就对了,一会儿,跟我一起磕头。”
老人们都送上花。
蓝暖烟也抱着一束兰花走上前去,喃喃道:“姨,你走得早,暖烟都没有见过你,可是这十三年来,暖烟每年都来两次,算算也有二十六次了咱们见面也有二十六次了,你也该认识我了。”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微不可闻了,“我一定要做你的儿媳妇。”
她恭恭敬敬磕上三个响头,额头顿时红肿。
她每年都会定时来这里两次,一是清明扫墓,二是除夕,她怕睡在坟里的人寂寞。
因为她知道,睡在里面的人是张龙虎的母亲,是自己早就认定的婆婆。
张龙虎目光复杂地看了蓝暖烟一眼,并没有说话。
蓝定国看着站在一旁桃树下的张龙虎,招了招手,道:“你来跟你娘说说话吧。”
张龙虎点点头,带着李红袖几人走过去。
张龙虎轻声道:“爷爷,你们先回车里去吧,我可能要在这里待很久。你们老了,身体也不如从前了,不能沾染太多风寒,这里风大雪大的。”
要是以前有人说他老了,蓝定国肯定就是一个爆栗。
可现在,他却点了点头,挥手道:“老头子们,都走吧,留小虎子在这儿就是了。”
林建龙拉了一把蓝暖烟,道:“暖烟,你不走?”
蓝暖烟摇摇头,道:“你们走吧。”
这话,是他们在半山腰的时候说的。
蓝暖烟就这样站在半山腰的风雪里,静静看着远处那显得有些模糊的身影。
张龙虎扯着有些沙哑的嗓音道:“都跪下吧。”
李红袖、唐采薇、温如意三人一起缓缓跪下,张龙虎也同样。
风大,雪大。
四道身影在坟前却显得如此坚定,风不动,雪不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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