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背着花落晚越过长满杂草的前院,穿过一座大殿之后,竟是停在了一座曲桥通幽的小竹屋内。那竹屋四周都被青竹包围,外围则是一片池水,由着一条竹子搭建的曲桥连同陆地。那池中原本应是种着莲花的,此时却只颓败地横倒竖叉着一些枯藕。
花落晚一阵愕然,万万没有想到,皇宫内竟然还有这等乡野之风的地方。可看那兽人似乎极开心,背着花落晚便就进了那竹屋。
与外面截然不同的是,屋内打扫得很干净,里面只有简单的一张竹床与一张竹桌,一眼望去,便都尽收眼底。
兽人将花落晚放下,却是将一张泛黄的纸递给花落晚,花落晚好奇地打开,上面却是写着一些繁复的文字。她皱眉,虽然不认识,却赫然发现,纸上所写的文字,乃是当今天下势力最为庞大的曜日国文字。
当今天下,诸国无数,以大诃为中心,北有势力相当的月国,南面隔离一个小国,便就是势力最为雄厚的曜日国。
前世,花落晚协助月黎夺取天下,收服了大诃之后,也曾想过要与曜日国一争高下,可那曜日国不仅势力雄厚,更是神秘到极致,所处地势更是易守难攻,若非他们迁都出境,否则休想攻下。
想不到,大诃禁宫之中,竟然还能看到曜日国的文字。
花落晚心惊之余,发现屋内多为女子用品。大诃禁宫之中,只住过靖嫔,如此说来,这张纸……或许应该是一封信应当是靖嫔留下的。
花落晚沉思片刻,尝试着问那兽人道:“你母亲可是靖嫔?”
那兽人茫然了片刻,却突然猛烈地点头,似乎是听懂了花落晚的话。
能听懂人话,估摸着也是会说话的。花落晚思忖着望了他片刻,想来是靖嫔去世太久,这兽人在禁宫中独自长大,所见活物并不多。久而久之,才养成自己野兽般的模样,但却有着身为人的本性。
如此想来,倒也是个可怜人。
花落晚轻叹一声,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唇边露出一个浅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
那兽人歪着脑袋想了许久,最终却是拉耸着脑袋摇了摇头。
花落晚一阵错愕,难道靖嫔却是连名字都没有给他取吗?
她心中一动,竟是对他怜悯万分。看他这样垂着脑袋好似很难过的模样,花落晚抬眸,微微笑道:“阿兽,我叫你阿兽可好?”
“嗷呜!”他似乎很开心,嘴里发出一阵古怪的欢呼声,竟然好似一个小孩子般绕着花落晚手舞足蹈,嘴里渐渐喊出类似的声音道:“阿……阿兽……阿兽!”
花落晚一阵惊愕,这么快就能学会,果真是一个人太久,遗忘了怎么去说话,想来只要好生教导,必然能如常人一般自如。
她思忖片刻,将那封信收好,准备带回去研究一下。曜日国的文字艰涩难懂,虽然她看不懂,但不代表其他人不懂。
尤其是,通过阿兽的反应便能看出,这块玉佩非比寻常,倘若靖嫔与曜日国有关联,那么,这个关联会不会牵扯到花思穆呢?!
光是想到这里,她便觉得太过震惊。已在心底思索着,是否要将这件事告诉给花思穆……
另一个烦恼花落晚的问题,便就是要如何才能将阿兽带出皇宫。若是让别人知道阿兽的存在,只怕又会是一番纠葛。
思忖再三,她只好先将阿兽留在这里,等她想出了万全之法再带他离开!
想到这里,花落晚便安抚阿兽,承诺过几日便带他离开,阿兽这才撅着嘴答应下来。为避免被人发现,她更是叮嘱阿兽,若是有人进来,不要袭击,更不要暴露人前,一定要躲起来不被发现。交代妥当,她这才踏步离开。
阿兽站在那杂草丛中,依依不舍地望着花落晚离去的方向,直到那朱红色的大门重新关闭起来,他才转身快速离去,身影很快湮没在杂草丛中……
花落晚离开流云殿之后,流云殿门口却是一个人也没有,便连红离都不在,她皱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扬起。
不论如何,此地都不宜久留。花落晚不再多想,连忙跨步离去,谁知才走出不多远,便被几个宫女太监拦住去路,领头的宫女说道:“郡主,婉妃娘娘有请。”
花落晚皱眉,她便知道,当着皇上的面驳了她的面子,她定然不会轻易饶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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