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肆有些激动，“父皇，可是东辰已经灭国了，神仙哥哥他们就算活着，也不会阻碍父皇一统天下的宏图。”
“父皇，您就，留神仙哥哥他们一命好不好。”
说到最后，赫连肆声音已经染上了些哀求，微垂下脑袋，她真的不想眼睁睁看着神仙哥哥死。
赫连孽眸落在微垂着脑袋的赫连肆身上，良久，殷红的薄唇轻启，“回去吧。”
总归，他还是太娇宠着丑东西了些，这世上的事，没有那么简单，北殷灭了东辰，
他就算放过司北桃华东辰余党，谁又能保证这些人往后不会兴风作浪，没有哪个帝王，会给自己身边留下毒瘤隐患。
“父皇，您、您是不是太残忍了！”
赫连肆的眼眶有些通红，鼻子酸得不行，神仙哥哥的国已经灭了，父皇就不能放过神仙哥哥吗。
一直守在御书房门口的长鹰，听到公主的这控诉皇上一句，呼吸就是一窒，心底就剩一个声音，完了。
赫连孽未发一言，看着通红着眼睛控诉自己的赫连肆，摩挲玄玉扳指的手指微停，殷红的薄唇轻抿，
赫连肆是有些后悔的，看着赫连孽投过来的眼神，心里的后悔就越发大起来，吸了吸鼻子，
“父皇，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神仙哥哥他……”
“出去。”微凉的一声，让赫连肆藏在袖口下的指尖颤了颤，父皇真的生自己气了，
可是，让她看着神仙哥哥被父皇处死，还无动于衷，她也做不到，轻轻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泪，对着赫连孽行了一礼，
“儿臣告退。”
赫连肆打开御书房门，长鹰担心地上前，余光偷偷往御书房里看了一眼，“公主您……”
赫连肆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虽然她知道长鹰一定听到了刚刚她和父皇的谈话，
没有回答长鹰，吸了吸鼻子，微垂着眼睑，三两步下了台阶。
“皇上。”
长鹰总归心里不放心，这么多年，皇上和公主父女间，从未真的吵架过，今日这般……
别说皇上和公主了，他这一个外人看着，也觉得心里难受，
皇上身为帝王，冷心冷情惯了，但对公主这个女儿，皇上是真心娇宠着的。
“长鹰，孤这几年来，是不是太惯着她了。”
赫连孽靠坐在金丝楠木椅上，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秋风吹得泛黄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满室凉意。
长鹰头低了低，不知该劝什么，“回皇上，公主，是个重感情的，今日话想来也是一时无心，皇上您别太未此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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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清宫里，
“公主。”
月儿轻轻唤了一声，赫连肆没动，手撑着下巴坐在芭蕉树下，只看着几步远的小池塘发呆。
月儿更担心了，公主从方才回来后，就自己一人坐在这里，已经快半个时辰了，
公主不说，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好问，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惊华公子……对，惊华公子。”月儿呢喃出声，手轻轻一拍，脚步匆忙朝宫门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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