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法医,你有怀疑精神是好的,但是所有的怀疑,都要建立在证据上面。”
曹文艺略带不满的说道:“如果你想反驳我的判断,请你拿出证据。”
耳听曹文意的质问,我没有回答,暗想着到底哪里遗漏了。
陈可辛说道:“曹法医,林然不是在怀疑你,你别生气,能不能将当时你的验尸过程跟我们讲一遍。”
“可以。”
曹文艺点头说道:“我跟着警员出现场,在郊区废工厂院中,发现了爆裂的毛晓慧尸体,我和助手做了详细而周密的检查,确定毛晓慧是因为巨人观膨胀,导致的尸体爆裂。”
曹文毅详细说起那天的情况,与之前张文远所讲的并没有什么出入。
警方勘测现场,发现毛晓慧的尸体,又对四周进行了严密的排查,获取的线索几乎于零。
随后,毛晓慧父母得到通知,前往案发现场认尸。
在确定是女儿的尸体后,夫妻二人要求警方尽快将尸体火化,让他们的女儿得到安息。
曹文艺确认无法从尸体上得到侦破线索,同意了家属的要求,于当天晚上将尸体送到火葬场进行火化。
“看来,想要找到新的线索,必须去实地走一遍了。”
想到这里,我对几位领导说道:“几位领导,我能不能去一趟现场?”
“可以,我让小张带你们两个一块过去。”
姚副厅长同意了我的请求,授权张文远将我们两送到案发现场。
一个小时后,警车停在了一处厂房前。
守在这里的警员,打开厂房的大门。
我跟陈可辛走进里边,观察内部的情况。
工厂占地面积极大,院子中间耸立着一座大型厂房。
路上,张文远告诉我,工厂以前是一家造纸厂,这些年严查排污,造纸厂环保指标不达标被勒令停工。
由于工厂老板无力更换环保设备,索性将设备变卖,遣散工人,彻底停止了造纸厂的生产。
老板本打算将厂房连同地皮一块卖掉,但因为出价太高,几年来也没有人买下这里,一直荒废至今。
“这边就是发现尸体的位置。”
张文远领我走到一处蓄水池旁边,地面上留有警方画的尸体痕迹。
“你们先在这里看,我去别的地方调查。”
陈可辛走后,我蹲在地上观察着画有白色圆圈的位置。
这些白色圆圈是尸体爆裂后,体内脏器掉落的位置。
“不对呀……”
看了一会,我的眉头紧紧皱起。
这些圆圈距离尸体所在的位置,最远不超过两米。
如果尸体是尸裂爆开,溅射出来的器官,起码要飞出四五米远。
“小林,有什么发现吗?”张文远问道。
“有。”
我起身说道:“尸体爆裂情况有些不对头,脏器溅射距离不可能这么近,我怀疑尸体爆裂是受到了外力影响,而非自然膨胀爆裂。”
“外力影响?”
张文远试探着说道:“你是说,凶手故意让尸体提前爆裂?”
“有这个可能,但是又不一定是这样。”
我没有把话说死,尸体膨胀受到外力影响,爆裂的原因有很多种。
具体是哪种,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如果是凶手干的,这家伙的胆子到底得有多大呀?”
张文远乍舌道:“单单是看到巨人观形态的尸体,就是一件考验胆子的事情,更别说做手段让尸体提前爆裂了。”
张文远说的没错,这个凶手的胆子到底有多大
哪怕是警方看到巨人观,也会觉得恶心,更不要说普通人了,凶手的心理素质未免也太强了。
尸体膨胀成巨人观,凶手还能够继续留在这里,做其他的手段,想一想都觉得匪夷所思。
“调查过程中,你们有没有移动过案发现场的东西?”
“没有。”
张文远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只在附近进行调查,没有移动任何物品。”
我继续说道:“也就是说,现在案发现场的情况,与当时发现尸体时,一模一样了。”
“应该是这样,这几天没有下雨,案发现场没有遭到破坏。”
张文远想了想,用确定的语气说道:“我可以确定案发现场没被人动过,工厂大门外边有警员把守,普通人是进不来的。”
“既然这样,凶手作案的凶器,很可能留在这里了。”
我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在附近来回走动。
张文远多次向我提及,警方在这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说明凶手行凶以后,有计划的离开这里,毁灭了可能留下的痕迹。
既然是有计划的离开,凶手就不会四处乱走,杀人凶器应该就在附近。
抱着这个想法,我继续观察四周的情况。
突然,我的目光定格在了一摞长条木料上面。
造纸厂生产纸张,里面出现木料并不奇怪。
不过奇怪的是,这些成堆的木料似乎被人动过,摆放并不整齐。
我走到木料前面,微眯双眼,用力闻闻上面的味道。
顿时,一股若隐若现的血腥味,传递到了我的鼻腔里。
“找到了!
我捧出一把木料丢在地上,说道:“张队,这些木料里,有一件是凶器。”
“什么?!”
张文元快步走来,盯着地上的这些木料,说道:“确定凶手使用的凶器是这些木材?”
我抓起一根木料,说道:“这些木料长约一米五米,宽约四十公分,说它是木料更像是木棒,成年男人用木料全力打向人的脑袋,会让人当场毙命,如果他在用木料侧面砸向尸体肚子,会让巨人观提前爆裂。”
几秒钟之前,我并没有想过,凶手会用木料刻意制造巨人爆裂的假象。
但是在说话的时候,我发现一块木料侧边痕迹非常新,与旁边这些发黑的木料截然不同。
我试着用手摸了摸,清晰的感受到上面的毛刺。
如果所料不错,凶手应该是用这根木料杀害死者,又或是砸到尸体肚子上,让尸体在一瞬间发生爆裂。
巨人观爆裂会溅射出大量的液体,不可避免的会沾染到木料上。
估计凶手为了掩盖他使用的凶气,用力摩擦掉了上面的液体痕迹,所以才会造成这块木料的边缘,与其他木料颜色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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