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还没到下班时间，司夜宸接到电话。
“少爷，不好了！小少爷今天从湖边写生回来，就发脾气了，把颜料糊得到处都是！”
司夜宸心里一紧，语气还是保持严峻。
“他为什么生气？”
“这……”
女佣结巴了，“我，我也不知道……小少爷去游乐场，我们都是清场的……应该也没有接触到什么人……”
司夜宸眉心一敛，“查监控，在我回家之前，要是查不出来，就走人。”
挂了电话，他拿起外套出门。
舟舟从出生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情绪难以捉摸，而且已经快五岁了，还不愿意开口说话。
医生都说他智力没有问题，甚至超出常人的高，可是他就是不说话，有心理医生猜测，是因为他的母亲妊娠期间太过紧张压抑，才导致孩子自闭症。
在这个孩子身上，司夜宸花费了十二分的耐心。
回到家，佣人已经把监控捧到他面前，战战兢兢，“少，少爷……小少爷的确接触到了一个女人……”
司夜宸定睛望向屏幕。
快进的画面中，女人冲过去抱下舟舟，又在舟舟画板上乱涂乱画。
那身段，那明媚的容颜，不是今天别他车的那个女人是谁？
她为了拿下名额，已经把心思打到舟舟身上了？
又或者，她想要的，不只是香水名额……
“胃口不小。”
司夜宸语气冷下来，径自走向玩具房。
玩具房很大，色泽鲜艳，舟舟就坐在柔软的地垫上，双手沾满了各色颜料，正往板子上糊。
司夜宸正想过去安慰，脚步却顿住。
舟舟脸上的表情……不像是生气。
比起生气，更像是在专注于某种游戏，那糊颜料的手法，竟然和叶笙笙一模一样。
司夜宸神情复杂。
舟舟在某些方面异常固执，别说接受新的游戏，就连他这个亲爹的接近，也十分抗拒。
那女人究竟有什么魔力，竟然可以改变舟舟？
司夜宸试着靠近，谨慎地坐在离舟舟三步远的地方，避免刺激到他。
“你在玩什么？教爹地玩好不好？”
舟舟抬头看他，乌黑的眼珠显得沉静。
接着，他一歪头，竟然屈膝爬过来，犹豫着拥抱了司夜宸一下。
“……”
即使是身经百战的司夜宸，此时也禁不住愣了，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在舟舟身上，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他唇角一扬，不愿放弃这片刻的温馨，立刻脱了外套扔在地毯上，重新张开手臂，凑过去。
“外套脏，现在抱吧。”
谁知道，舟舟却一反之前的亲热，推开他，小小的身子就地一滚，剧烈地咳嗽起来。
司夜宸一呆，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叶笙笙今天的话。
“您身上的女人味都要呛得我咳嗽了您知道吗？”
他脸上一黑。
明明是故意气他的一句话，可是舟舟居然表现出了相同的症状。
难道他身上真的有什么呛人的味道？
司夜宸眸光沉沉，看着舟舟一边咳嗽，一边固执地滚向他的外套，小手翻找着，准确地从内袋里揪出一只小瓶子，紧紧捏在了手里。
是那瓶“夏日悠茗”的香水小样。
舟舟显然很喜欢，虽然没有笑容，但乌黑的眸子里，竟然掠过一种雀跃的光。
司夜宸怔住。
所以，舟舟刚才想抱的不是他本人，而是这瓶香水小样？！
就连赶来的佣人都愣了，“自从俞小姐请假后，小少爷还没对什么表现出这么大兴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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