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舟舟期待的目光中，叶笙笙艰难地啃完一大只鸡腿。
舟舟凑近她，掏出手帕，仔细替她擦净了嘴和手。
软乎乎的身子在怀里动着，叶笙笙弯起唇角，将小团子搂得更紧，像个毛绒玩具似的抱着。
舟舟怎么会这么好？搞得她都想把他偷走自己养了……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叶笙笙立刻朝司夜宸看去，没想到对方也正从后视镜注视着她，两人视线相撞。
她颤了一下，移开眼去。
车厢摇摇晃晃，团子不一会儿就打着呵欠睡着了。
叶笙笙低头看了看舟舟眼底的青色，有点担心，“他昨晚没睡好？”
司夜宸睨过来，看到的便是舟舟在她怀里睡得毫无防备的模样，眼底暖了几分。
“大约是俞思晴请假才回来，比较兴奋。”
提到俞思晴，叶笙笙皱了皱眉。
又想起今晨在古堡偷听的话。
关于俞思晴，豹哥，还有舟舟的母亲……
她迟疑了一下，“你聘用俞思晴，是因为俞思晴她……认识舟舟的母亲？”
“不认识。”
司夜宸声音冷淡下来。
她问这个做什么？
像那些女人一样，效仿俞思晴，或是讨好俞思晴以接近他？
叶笙笙碰了个软钉子，没死心地继续问，“那舟舟的母亲叫……啊！”
吱——
司夜宸猛地一踩刹车，惊了她一跳，他脸色冷得不像话。
“叶小姐，你是不是管太多了？”
“……”
叶笙笙哑然，这人怎么突然就变脸？
“我是有事想提醒你……”
“叶笙笙，管好你自己！”
司夜宸声音蓦地一凛，手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一用力，摁到了喇叭。
跑车尖锐地鸣叫起来。
叶笙笙简直无言以对，刚想发火，怀里的小团子被鸣笛声吵到，揉揉眼睛，醒过来。
她火气顿时就降下去一半，“舟舟醒了？”
司夜宸拳头依然紧握，看向舟舟时，表情和语气已经柔和了不少。
“对不起，爹地吵到你了——下车吧，商场到了。”
叶笙笙震惊地看着他影帝一般的情绪转换。
这是变色龙吧？
刚才还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
好在舟舟并没有注意两人之间的暗潮，清醒过来之后，就兴奋地扒着车窗，指着窗外。
叶笙笙只好抱着舟舟先下车。
她没有注意到，司夜宸垂下眼睑，眼底闪过一抹压抑的痛苦。
舟舟的母亲叫什么？
呵，这女人这是问了个好问题。
名字，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每次去老宅，黑暗中，她从不反抗他，像一只乖顺的绵羊，沉默着，连求饶都发不出声。
而他也真的当她不会疼，除了发泄便是发泄，从没关心过其他有关于她的事。
司夜宸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该死。
她在老宅整整两年，别说名字，他连她的脸都没有见过！
可就是这样一个空气一般的女人，却在消失后，让他三番五次地想起……
几分钟后，司夜宸打开车门，迈下车的一瞬间，已经恢复了原先高冷禁欲的样子。
“抱歉，我失态了。”
失态就完了？
叶笙笙扫过他，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给了个白眼。
虽然这人现在看起来得体得不得了，但她知道，越是深入了解，越明白他的脾气古怪。
被她瞪了，司夜宸也没什么反应，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
啧，人面兽心呐。
叶笙笙在心里感叹，顺着舟舟拉她的力道，朝商场内走去。
5楼都是高端奢侈品牌，顾客比楼下成倍减少。
舟舟拉着她直直往五楼走去，司夜宸一手揣兜，身形冷峻地跟在两人之后。
三人超高的颜值，惹得路人频频回顾。
“哇，太好看了吧！一家三口都颜值这么高，这是上辈子拯救了宇宙吧！”
“我要长这样，我洗澡都在阳台洗……”
叶笙笙面皮一热，刚想否认，却感觉到舟舟握着她手的力道变大了，走路的步子也轻快了许多，甚至带了几分昂首挺胸的味道。
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在炫耀自己的羽毛……
她忽然就说不出否认的话来了。
偷偷看了司夜宸一眼，对方也没有要摇头的意思，反而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叶笙笙再次附赠一个白眼和一声冷哼。
“……”
不过是凶了她一句，女人都这么记仇吗？
司夜宸望着前方一大一小的背影，忽然觉得，她当舟舟的母亲，似乎也不错。
他喜欢与否，不重要，重要的舟舟喜欢。
可是，她今天说，她结婚了……
司夜宸一双凤眸，陷入了思索。
舟舟拉着叶笙笙，径自走到一家装潢华丽，但门上挂着“暂停营业”的高定礼服店，看也不看地推开门。
“宝贝儿，这家店不营业，你不要随便推别人的门……”
叶笙笙还没教育完，就被一声尖叫打断。
“啊！小少爷，小宝贝儿，小甜心，阿姨可终于把你等来了，来让阿姨抱抱——”
随着尖叫声，一道身影旋风似的跑过来，朝舟舟扑过去。
叶笙笙一惊，立刻要护住舟舟，可舟舟速度竟然快许多，灵活而迅速地朝她这边一闪，完美地避开了这颗人肉炮弹。
下巴一抬，严肃的小脸上，闪过嫌弃的神情。
“啧，我还以为小甜心转性了，结果还是这么不好接近。”
扑击失败，女人直起身子，转过身来，扶了扶眼镜，理了理夸张的爆炸头，上下打量叶笙笙。
最终落在舟舟握着她的小手上，表情精彩。
“呀呀呀，这位小姐，你到底用什么妖术，把我的小甜心给迷惑了……”
“废话多，干活。”
说话间，司夜宸已经跟了上来，打断了她的话。
“行嘞，老板。”女人立刻放弃八卦，忙活起来，一边给舟舟量尺寸，一边叨叨，“老板三个月不来订礼服，我还以为我天才Vincy失宠了……今天是出席什么场合？”
叶笙笙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天才Vincy？
是那个名震M国的设计师Vincy？
几年前此人因为天才设计而扬名业界，得奖后又在40岁那年隐退，大家都传她死了，没想到居然是被司夜宸笼络来，做自己的私定设计师。
真有钱啊……
“庆功party。”
司夜宸简短地回答，“给她也选一套。”
Vincy手上的动作一顿，平凡的脸，望向叶笙笙时一下子发光，“老、老板娘？失敬失敬！”
这么多年来，她这个工作室，还从没见老板带女人来过！
这女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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