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天凌抬手一招，他的剑瞬间消失，出现在了他身旁，被他右手握住剑柄。
那剑刃上，一道半寸的裂口，令天凌目光阴沉得滴得出水来。
“不愧是冰龙剑啊。”天凌看向远处，他那兄长身前悬立的冰霜之剑，满眼皆是羡慕与火热。
此剑在品级上，显然高于天凌的剑，他有些眼热，或者说嫉妒。
“你的剑裂开了，你败了。”天霜淡淡地道。
两位修为相差不高的修士，尤其是剑师，剑就是重要的评判标准。
一个有剑一个无剑，自然有剑胜。
一柄完美的剑，与一柄受创的剑，自然前者强。
天凌的这柄剑，虽然才一个裂口，但内部已经裂纹密布，再经不起与天霜展开一场大战。
必会碎在中途！
所以，天霜说天凌败了。
“不过是剑比我的好，我还是不服！”如以往一样，天凌冷哼道。
天霜轻笑：“你每次总能找到借口。”
他也懒得争论什么，剑是剑师的命根，自然也属于剑师的本事。
输了就是输了。
“不过是运气好些，从剑冢中苟活了出来，捡到了神品剑材……”天凌握着剑，很想再与天霜大战一场，但他知道眼下自己已经没了资格。
不由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剑，天凌一脸冷色，为何你这般不争气！
总是这样，每次总被兄长压一头，不管是先破境还是娶亲生子，兄长总要快一些。
就连剑的材质，也比自己的更好。
他只不过比我早出生一刻，凭什么好运都在他那边？！
“唉，没意思，没死人。”吴缺在暗处，幽幽地叹息。
还以为真要大杀一场，没想到才在御剑术对决的阶段，天凌便落了下风。
“什么并列天下第一剑圣，看来也不过是他老哥，不愿跟他争这个第一而已。”对此吴缺揶揄不已，他还真以为这两兄弟，在剑道上站在同一高度呢。
但是显然，天霜境界更高。
不管是修为、气度、心境与风度，皆在他那个兄弟天凌之上。
一位剑师，要么光明正大，一身浩然无争之气，如天霜。
要么阴异诡谲，出手便是雷霆绝杀，如传说中的诸天第一刺客——元天帝那般。
要么将剑当做本命，尊重平等，要么将剑当做兵器。
这两者，都有站在修行界顶端的先人。
如天凌这般，不够光明又不够诡谲，剑的正邪两面都无法修到巅峰。
在吴缺看来，天凌比天霜差就差在脾性品德上。
“那柄冰龙剑，有点儿眼熟……”帝阕嘀咕道。
“嗯？”吴缺兴趣起来，“您见过？”
“像是曾经雪狱禁区中，一位仙友的剑……”
吴缺惊了，这是一柄仙器神剑？那天凌还比个毛线！
“不，不是那柄剑，看来只是材质与气息相似，应该是那柄剑的边角料炼成的……”帝阕仔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柄剑不像是有损的样子，完美的状态下，不可能是一柄寻常半圣剑。
“副产品哦。”吴缺接了一句，原来如此。
不过，能进化成仙器的材质，那也非同一般了，必是世间最顶级的材料之一。
“好在我不是剑师，不需要打造一柄这么昂贵的剑……”吴缺心中窃喜，可以省下一大笔钱。
“但你是符师，筑符阵的符材，只需一座帝品符阵所耗，就超过了这一柄剑的价值……”帝阕道。
“哇……”吴缺一下子快哭出来，“师父，人艰不拆啊！”
作为符师，到了后期，随便构筑一座杀阵，那消耗的材料就是非常可怖的。
许多符师没有作为，不是因为没有道行与能力，而是没有合适的符材。摆不出相应品级的符阵，那符师的品级就上不去。
哪怕是个仙符师，没有符材，人家也不会承认你是个仙品符阵师。
顶多可以画几个符，仙品符师是可以的。
“我的源石在流泪。”一想到将来，自己花钱如流水的场景，吴缺便是一阵心中抽痛。
他演一个吝啬鬼，早已入戏。
……
“你又赢了。”天凌脸色平静下来，目光不甘地看着天霜的剑，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化作一道神光飞走。
天霜没有去拦他，因为拦不住。
且，天霜没有要击杀天凌的心思，给一个警告足以，不想真正兄弟反目。
对于这个误入歧途的弟弟，天霜还是想将他拉回来的，而不是直接人道毁灭。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还差得远。”看着天凌远去，天霜半晌才悠悠地道出一句。
“嗡！”其后瞬间，天霜的气息猛然剧变，圣人气机从他体内爆发！
一闪而过，整个东皇山脉中的生灵皆是跪俯。
吴缺也是惊了，差点暴露了行踪，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天霜境界已经如此之高。
圣境，真正的圣境！
虽然是一闪而逝的圣人气机，但吴缺还是感应到了。
“他在刻意压制修为境界，早应可以进入圣境，却还在苦苦压制，方才动手乱了他的内息，才会释放出一道圣人气机来……”帝阕是过来人，这些小事一眼可看出。
“没想到啊，这源气大陆，并不只有豆圣一位圣人。”吴缺啧啧地道。
帝阕道：“比起小牛犊，天霜还差些。”
就算天霜突破，也只是个圣境，而小豆豆已经站在圣境巅峰，可与大圣叫板。
若是此次轮回功成，小豆豆甚至可以迈入大圣境界，可直面各大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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