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另一个世界看看，我们此前播下的种子，是否发芽了。”
“嗯？”吴缺眼前一亮。
……
无极道界，中央神域的极北方向，这里有一片冰雪神国。
巨大辽阔，不下于此前那个雷雨界中界。
只不过这里的生灵，没有被结界困住。
“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妥？”吴缺随行而来，一路看到许多生灵，人形生灵控制这个世界。
没有发现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也没有什么高压恐怖的感觉。
“数十万年前，我来过这里，那时候这里可不是这样。”
吴缺闻言，顿感惊喜：“那意思是，这个世界已经初具成效？”
“那是自然，我们当年在这里，布了很大的局，他们也该有所收获了……”
“我们要去找那些人么？”
“不必，我们不能与他们联系，免得被这里的统治者找到破绽。”
吴缺疑惑：“他们还没推翻统治阶级，怎么就改变了这个世界的局面？”
这有些不太合理吧。
黎九阳笑了笑：“这里的人，他们没有选择用绝对的武力反击，而是进入了很高的决策层之后，用自己的思想与言语行动影响核心统治层……经过数十万年，才渐渐潜移默化地，令统治层作出了一些改变。”
“什么？”吴缺有点儿震惊了，这一手实在是令人意外。
“这能做到吗？”吴缺微微蹙眉，他觉得这些旧势力心性已成，应该完全破灭，重新建立新的秩序才是。
“这当然可以做到，你要知道，这些想要反抗残酷现实的人，与统治层的利益矛盾是什么……只要知道，并且可以不伤害甚至更加固统治权力，那么对执掌权柄的人来说，也不介意让自己麾下的众生，过得更好一些。至少，可以在其他世界的统治者面前，得到很高的评价。”
吴缺顿了顿，忽然感觉有点意味深长。
“这是双方的妥协吧？”吴缺感觉，这不就像是那什么资本社会么。
有些统治者，是底层人上去的，因此发自内心地要对众生好，并且以此为荣。
但有些统治者，他让众生过得好，是因为这样他可以过得更好，统治更稳固……他们根本不会为众生服务，只将众生当成韭菜罢了，要收割前不得养肥么。
“对，”黎九阳笑道，“这里的人很聪明，他们觉得靠武力基本没希望，可以推翻统治者自己做主……那么他们便反其道而行之，干脆加入统治阶级，但却坚决维护众生的基本利益。”
吴缺冷笑：“这其实很难。”
“是，很多人一开始都被同化了，变成了鹰犬。但也有人坚持，觉得这是一条可行的路，于是十几万年之后，有了现在的景象。”
黎九阳道：“上次我们来时，这里还是哀鸿遍野，饿殍遍地。”
“帝尊阁见不得人间疾苦，我们推动这个传道计划，也并非是为了给各个强大势力找麻烦……只要这些生灵不遭遇黑暗，我们便觉得这些事情是有益处的。”
吴缺点头，叹道：“不愧是前辈，觉悟就是高啊。”
竖起大拇指。
黎九阳苦笑：“其实这里算是成功了，但是没有按照我们想象的那样发展，这个世界内的矛盾与根本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虽然眼下看似众生活得不错，但那是从生活资料上来看的。”
“若是从更高角度来看，这里的众生活得并不好，这里主张自由、平等、公正，但其实全都是开玩笑的敷衍，这些东西只是用来束缚众生的……并没有如帝尊阁这样的真正众生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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