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安全考虑，刘一燕劝青玛另外换个地方住，搬去他们那边也行。方磊说：“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换哪儿都一样。”
青玛咬了咬牙：“越想赶我走，我越要赖着不走。”
石陨摸着她的头发，“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出事！”
后来，石陨检查了对着巷子里的唯一一个摄像头，发现被人动了手脚，摄像头外面用破衣服包得严严实实。
现在很多监控设备都很先进，视频遮挡和视频丢失会发出警报，但是这个地方很多设施都比较陈旧，技术没有跟上，所以被那帮人钻了空子。
他给自己点燃一支烟，在巷子里心神不宁地徘徊了好一阵，最后把烟头一掐，说：“我不会让你继续胡作非为！”
*
石陨敲门的时候用了些力道，大门被捶得“咚咚”响，来开门的是石永利，见了石陨，他没好气地训斥道：“不知道按门铃吗？你是不是专门跑来拆我家的？”转身的时候低声补充了一句：“没教养的东西！”
骂完，他背着手往中间的沙发走去。坐下后，给自己倒了杯开水。
石陨发现屋子里有些乱，餐桌上摆满碗筷、打包盒和泡面桶，茶几上横七竖八地堆着报纸杂志，于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我小姑去哪儿了？”
石永利白他一眼，不耐烦地说：“你找她还是找我？”
石陨继续问：“她到底去哪儿了？”
“做事不认真，被我撵回老家去了。”
石陨嘴角一扯，摇了摇头，“也是，你这种人看谁都不顺眼，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把你服侍得好。”
石永利用汤勺搅动杯子给水降温，偶尔端起来吹一下。
“如果你是来教训我的话，就赶紧打住，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儿子教训老子的道理。”
石陨慢悠悠地坐到一侧的沙发上，视线一直盯着石永利看。“我怎么感觉，你像是知道我有事找你。”
“废话，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的就是你这种人。说吧，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他把水杯端起来啜一口，试了试水温，然后把纸巾上的一堆药往嘴里送。石陨看着他把药吃下去，然后把纸巾揉成一个团，丢进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那些找青玛麻烦的人，是不是你指使的？”石陨问。
石永利说：“我凭什么找她麻烦，吃饱了闲着没事干吗？”
石陨无奈地笑起来，“编下去就没意思了，我想除了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和她有仇。你怕她威胁到你，害你名誉扫地甚至吃官司，所以就找人教训她。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石永利翘起二郎腿，表情十分淡定，“证据呢？”
石陨看着他沉默半晌，最后语气坚定地说：“如果你继续这样，就别怪我把当年你偷藏心脏病药的事情捅出去。”
石永利干脆转过身子面对石陨，似乎对这番话感到不可思议，“我没听错吧，为了一个女人你居然要把老子送去坐牢，也是，你就这点出息，一辈子围着女人转。”
石陨听不惯他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语气，当年他一直这样对待母亲，觉得女人除了洗衣做饭就一无是处。
“别检验我的耐心，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他说。
石永利背靠在沙发上，双手抱胸，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你要告就告去吧，不过我不得不奉劝你，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当初又把作为证据的药瓶扔进了垃圾桶，你觉得有胜算的把握吗？”
原来，他看见他把药瓶扔进了垃圾桶。
“我是你的儿子，说话的分量有多重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举报你，立马就会有人展开调查。你做过的坏事那么多，我就不信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好吧，就算没有找到证据定你的罪，这么一折腾后，你觉得在学生面前还抬得起头来做人吗？”
石永利默默听石陨说完，竟然没有反驳。
石陨看了一眼烟灰缸里的纸团，问：“现在把日子过成这样，难道你就没有好好反省过，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石永利哼笑一声，“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衣食无忧怡然自得，在学术上取得很高的成就，在陨石收藏界也是说得上话的人。”
“你继续这么折腾，就什么都没有了。”
石永利好像没有了交谈的兴趣，打了个哈欠，弓着腰去掏茶几上的烟盒。
石陨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他背对着石永利丢下最后一句话，“如果你再找青玛麻烦，就别怪我六亲不认，我说到做到！”
说完，他大步朝门口走去。关门的时候手上用了力道，门被摔得发出一声巨响，整个屋子都颤抖了一下。
*
青玛一出院就去上班，结果被分校校长“撵”了回来。
校长说她那段时间经历的太多，应该给她放几天假调整一下心情，毕竟老师的心理健康和精神状态也关系到教学质量。再说她这次回去带的是初一班，任务没有以前毕业班重，学校可以和家长做下沟通工作，延后几天上课，实在不行就让其他老师来代一下。
石陨看到青玛发的消息后，回到小区径自去了她那里。进屋后，发现青玛正趴在书桌上睡觉。
石陨怕吵到她，蹑手蹑脚向她靠近。青玛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保持趴着的姿势问：“你去哪儿了，信息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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