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怜点头，赞同道：“这倒是。”
见她这副认真回答的样子，阿丑眼中的笑意更盛。
他将人搂得更紧，感慨道：“回忆最初种种，我的阿怜有时候还真是个小气包。”
什么气都爱生，偏偏他还愿意受着，耐心哄着。
“你说啥？有胆子再说一遍！”沈怜瞪着他。
他还反了天，竟然敢埋汰她。
不像话！
“难道不是吗？”阿丑笑着凝视她。
“这些你应该忘记，否则有损我威严的形象。”
阿丑抚着她的发鬓，说道：“对外我只字不提，只留着房中细说。”
这是他与阿怜独有的相处记忆，除了她，他是不愿意与其他人分享的。
两人聊了会，有丫鬟将餐食送来，刚用完午饭没多久，沈怜就看见阿丑开始恢复成魂灵状态。
她连忙用法术稳住，但由于最近使用的次数多起来，其本身也受到一定的反噬。
沈怜捂着心口，为了不让阿丑难受担心，她硬生生的将口中腥甜逼回去。
“阿怜，你怎么样？”
“我又开始犯困了。”她笑了笑，然后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张开手臂对阿丑说道：“抱我去休息。”
“好。”
阿丑将她抱到床榻上，为她褪了外衣，盖好被子，然后就坐在那守着她入睡。
沈怜合上眼，最后决定再去神界一趟。
她已经作出了抉择。
_
神界。
当沈怜来到天门的时候，那些个将领都畏惧她，先前被揍出来的伤痕迄今未消，可想而知下手有多狠。
他们有这想法很正常，但若是让昔日那些已故的天兵知道，估摸着会从坟里爬出来破口大骂。
换作以前，她早就大开杀戒，哪会像上次那般只伤不杀。
沈怜走进天门时无人敢拦，一是因为她若硬闯，没有人拦得住，二是无上天尊之前亲自下令，若她再来神界，则不必阻拦。
她轻车熟路的来到乾坤宫，便看见兰泽坐在池中凉亭里抚琴。
仙风徐徐拂过，吹起亭中的白色薄纱微微飘起。
悠扬的琴声伴着风絮飘到远方，沈怜回神，抬脚走进凉亭。
她在他对面坐下，直言道：“我已经作出决定了。”
无上天尊抚琴的手蓦然停住，他按着琴弦，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沈怜。
“我愿意交出现在所得到的所有悔恨值，换取阿丑能够重塑真身的机会。”
她曾以为靠法术可以一直维持下去，但终究失算了，那只能管一时，而非永远。
兰泽的手指下意识按紧琴弦，一声嗡鸣发出，在这寂静无声的氛围里显得有些突兀。
沈怜扫了眼他手中的琴。
“当真决定了？”他盯着沈怜，“不会后悔？”
闻言，沈怜笑了笑，神情带着笃定，认真道：“不会。”
她要阿丑永远都陪在她身边，他们再也不要分开！
兰泽微垂眼睑，沉默良久才问：“哪怕一直游荡三千小世界，再难有复活的机会，也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吗？”
“不会。”
兰泽看着她，听见她说：“若不能回，那便不回，至少身边还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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