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不是很大，住院楼里的病人更是少之又少，叶子杏的病房在主楼顶楼，电梯从一楼一直来到十三楼，全程电梯门一次都没有打开。
“叮”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而明亮的走廊。
走廊上空无一人。
程晚晚进电梯后便从父亲怀里回到地上，电梯门一打开，小胖子就拉着她往外跑。
“小九，妈妈在哪里？”这胖墩一嚷嚷，空旷的走廊上全是他的回声。
“八哥哥小声点。”程晚晚抱紧哥哥的胳膊，站在原地等身后的姜夫人领路。
面无表情的姜夫人牵着同样没有任何表情的小暴君最后从电梯里走出来。
这对母子经过他们身旁时不约而同地侧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极有默契地走在了最前面。
正如这位姜夫人所言，这里有最好的医疗设施、最好的医疗团队。叶子杏的病房在走廊尽头，虽然病房内除了躺着的病人，并无其他医务人员，光从VIP病房内的设施配套，就可以看出病人在这里得到了无微不至的照顾。
看到爱妻的程首富比预想中的平静，他无声将儿子女儿推到病床前，抬手摸摸儿子的脑袋，又摸摸女儿的发顶：“小八，小九快叫妈妈。”
没进屋前，小胖子的心情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激动，真正见到妈妈了，反倒安静了。
妈妈离开时，他才一岁多，眼前躺在病床上的妈妈，对他而言就跟陌生人一样。
程昌林没听到任何声音，再次伸手摸摸儿子的后脑勺，“乖，小八快叫妈妈。”
小胖子回头看了父亲一眼，又继续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打量床上安静躺着的妈妈，良久，他有些郁闷地扭头看向身旁的妹妹。
“小九，哥哥很像妈妈，小九也很像，就我跟四哥哥不像。”
说着，他又回头看向身后的父亲，“爸爸，我跟四哥哥为什么不像妈妈？”
程昌林严峻的面容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再次抬手揉他的脑袋，“傻儿子快叫妈妈。”
“妈……妈妈。”
小胖子回头又看了床上的母亲好半晌，方才艰难地开了口。
任何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开口后，这胖子很快就适应了自己终于有妈妈了的事实。
没一会儿，他就趴到了病床上，伸手去母亲的肩膀，小声嘟囔：““妈妈你怎么也睡着了？”三哥哥也睡着了，妈妈你快醒醒。”
“小九乖，快叫妈妈。”程昌林看到向来乖巧的女儿仍旧愣站着，再次放低声音哄道。
程晚晚回头看向父亲，静默了好半晌，最终道出的竟是：“爸爸，我，我想上厕所……”
“好，好，爸爸这就带你去。”
程昌林忙抱起女儿，刚转身就一旁的姜夫人就开腔：“这里有厕所。”
叶子杏住的是VIP病房，配套设施堪比五星级的总统套房，两分钟后，程晚晚坐在抽水马桶上，仍旧久久不能平静。
前世，姜哲是她的父亲，可谓有凭有据。至于母亲，她直到撑死都没有找到一星半点的可靠资料。
她唯一知道的只有，在她出生后不久，这位母亲就随同姜哲一起车祸身亡了。
这一世，之前对于叶子杏的猜测，也只是猜测，如今真正看到了又是另一回事了。
正如小胖子所说，她们很像，哪怕她此刻紧闭双眼看不到眼睛，哪怕脸型不一样，哪怕此时的女人已经三十七岁了，可是还是很像。
跟前世二十七的她简直同卵双胞胎。
这母亲绝对亲生的，她不想承认都难。
果然是姜哲……不，应该说是姜元坤跟叶子杏的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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