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拂来,温柔清和,远处一座门庭清丽的高楼奏起弦歌,流畅若水,曲音旖旎,委实好听。
不自觉的,我又想到了杨修夷。
他问我想不想他,如何不想。
他终于回来了,我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他眉眼动人,清如山水风月,他带着我的思念回来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我收回视线,极其挫败感的叹息,看来有些东西,真的是入了骨子里的。
“不准想。”我对自己说道,拾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吃完后,我要了间上房,沐浴完,我将买来的东西一顿规整,而后去窗边趴着,垂眸望着满街夜景,鱼龙灯舞。
起了些困意时,房门被人轻轻叩响。
我起身去开门,以为是伙计来问要不要汤水的,却不想,竟是我久违了的老熟人。
任清清披着件紫色斗篷,风帽下的水眸明如星子,定定的望着我。
她旁边还站着一个姑娘,云烟斗篷,如意云罗长裙,同样是华贵衣着。
“田姑娘。”任清清说道。
我皱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一旁的姑娘朝她看去,她侧眸给了她安定的一眼,对我说道:“田姑娘,我来同你说些话。”
我与她只有交恶,没有交情,我想都不想的就要关上门,她伸手挡住:“这些话与你有关,并无坏处,在门口多有不便,让我进去吧。”
我朝长廊望去一眼,心里起了好奇,不知她要对我说什么,同时觉得她也拿不了我怎么样,便侧身退了一步,让她进来。
房里的窗扇都敞着,夜风灌入,凉如深水,窗边重纱飞扬,满城灯火耀耀,似榴火铺陈。
我在小案几前坐下,她们在对面与我促膝而向,我提壶给自己倒茶,执盏喝着,安静等她们开口。
“她姓秦,名书歌,是我夫家妹妹。”任清清说道。
秦书歌一直在大大方方的打量我,撞见我的目光亦不避开,冲我扬起笑意不入眼的淡笑,我再不会察言观色也看得出她神情对我里的淡漠轻视。
任清清推来两份锦盒:“五年前你曾救我一命,这是我的答谢。另外一份,是给你和琤哥哥的贺礼。”
“贺礼?”
“你和琤哥哥不是好事在即吗。”
我垂头看着锦盒,再抬头看她,不知道是谁让她有这样的认为,我将这一份“贺礼”推了回去,说道:“你夫君姓秦,左家三少爷的夫人秦氏与你们有关么?”
任清清点头:“是我夫君的八姑姑,你认识?”
我不置是否,说道:“有话便说吧,来找我干什么?”
“好,”任清清说道,“田姑娘,你和琤哥哥的婚事,你当真觉得妥么?”
“……”
我想着,是直接跟她说,这事不是真的,还是听她发表看法。
很快,我做好了选择,打算听听看她想说什么。
毕竟,她一方面想要我“离开”杨修夷,一方面却又给我送这“贺礼”,委实好玩,而且,我跟不跟杨修夷在一起,同她什么关系,她不是都已经嫁人了吗。
“田姑娘,”任清清说道,“五年前宣城血猴一事,令你声名狼藉,我知道你本性不坏,可那些名声已在那了,不仅是市井巷民和江湖闲客偶尔提起的谈资,甚至还传进了宫廷内苑。”
“哦,”我说道,“你是来揭我伤疤的吗?”
“不是,”她声音变低,顿了顿,看着我道,“我不是来揭你伤疤,亦不是来劝你离开琤哥哥的,你们在一起不是非要成亲,你,你可以给他为妾。”
我怀疑我听错了:“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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