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十二月初九，周三。
杨晨轩刚下课，和柳依琴走出学校的时候，发现戚家成居然已经在学校门口等着。
杨晨轩走了上去：“戚经理！”
“戚叔！”柳依琴还是比较客气的，虽然名义上，柳依琴是戚家成的长辈，但戚家成和柳思明的关系摆在这里，她也不能真摆谱。
戚家成打招呼：“杨老板、依琴，张维今天跟我说了，想要跟我合作。”
“合作？”杨晨轩听到这两个字，更加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测：“他是不是从工厂偷拿衣服出来了？”
戚家成点头说道：“对，他之前都是低价卖给其他的批发商，比工厂的出货价低，这样他们其实赚不到太多的钱。”
“现在他想跟我合作，直接拿七羽的衣服出来，通过我，供给七羽的品牌服装店。”
戚家成还是有些实力的，他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已经谈下一家加盟商，因为今年的时间不多，所以新加盟的，要到明年才出货。
现在七羽还没有招到人，胡志忠那边倒是帮忙找了一些，一个两个的来不方便，所以约的这周日带人过来，让杨晨轩面试。
而这些人来了以后，肯定也是戚家成管的。
张维会找戚家成，自然就是看中了戚家成以后的潜力。
七羽服装因为对质量要求高，从服装厂拿货是秋季的衣服五块左右一件，但批发给服装店是十二到十三，服装店销售价在三十以上。
如果戚家成同质量的衣服卖给加盟店，八块到十块，还是有人要的。
柳依琴顿时有些气恼：“这张维，上次的事情，晨轩都已经偷偷提醒过他了。”
戚家成微微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其实还是比较正常的，我了解了一下，他们从工厂，都是两块钱左右拿出来，有的甚至一块多，都是以不良品的内部价拿出来的，卖给我五块到六块，能赚两三块一件，一次十几二十件，都快够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这么高的利润，他们肯定愿意冒险。”
杨晨轩说道：“戚经理，你答应他什么时候交易？”
“我让他今天拿二十件给我试试水，他答应了，不过他说要晚上十点，怕被人看到。”戚家成说道。
“行，我们先去吃饭，十点钟，我跟你一起去。”杨晨轩说道。
戚家成也不算外人，让他回去接戚晓杰过来一起吃饭，杨晨轩和柳依琴去买了菜去买了菜。
为了以防万一，杨晨轩给周彤彤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晚上带着黄路、陈向明、周义和他们出来，然后又给陈正东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带几个能打的人过来。
吃过饭，杨晨轩和戚家成聊天，戚晓杰在看电视，电视是杨晨轩前几天买的，柳依琴则自己在房间里看书，现在快期末考试了，她要复习。
晚上九点，陈正东带了十几个人过来了，个个都是在工地上干活的，虽然不壮，却都有着一把子的力气。
看到这么多人，杨晨轩苦笑一声：“我不是让你带三五个人过来就行了吗？”
说着杨晨轩给来的人发了烟：“各位师傅，等下要辛苦你们一下，对方估计就三五个人，如果他们不动手，你们也不用动手，吓吓他们就行。”
十几个人笑呵呵双手接烟，杨晨轩发的都是好烟，一根都顶上他们半包烟的价格了。
陈正东毫不在意的说道：“我这不是怕你有什么大事吗？你放心，这些人都是一大早就跟着我的，绝对没有问题，就算打残一两个，我们走走关系，屁事没有。”
这一点杨晨轩倒是相信，杨晨轩要是出点什么事情，跟官方的人打一声招呼，也能压下来。
猫有猫道，周友路、陈正东他们都不是正统的商人，都是在道上混过的，现在街上虽然还是比较乱，但他们开始经商，已经不经商和道上的人打招呼，但他们说话，道上的人都得给面子。
人都来了，杨晨轩也只能嘀咕一声，又拿出吃食和饮料，让大家坐一下，聊聊天。
九点半，杨晨轩领着浩浩荡荡十几个人出发。
戚家成和张维约的是工厂外面两百米外一片小树林的岔路口，杨晨轩等人并没有进小树林，而是在四五十米外的一个地方蹲着。
戚家成准备了一个电筒，要是他用电筒晃这边，就表示可以过去了。
到达地方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五十，戚家成去小树林里等人。
杨晨轩他们蹲着抽烟，这大冬天的，还是有些冷的。
陈正东好奇的问道：“今天是逮谁啊？”
“张维！”杨晨轩说道。
“就你请的那个大师傅？”陈正东知道张维，不过不熟。
杨晨轩点头：“对！”
“那老小子干嘛了？”陈正东知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让杨晨轩恼火了，杨晨轩不可能会动一个什么都懂的老师傅。
杨晨轩说道：“以前偷补，我隐约的警告了一下，他倒是听明白了，这下不偷布，直接偷成品衣服卖，还想找戚经理合作。”
“我艹，白眼狼啊，这老小子！”陈正东最看不上这样的人。
杨晨轩和陈正东说着话，忽然电筒闪了一下。
“走！”杨晨轩站了起来，让陈正东带着几个人走前面，自己则跟后面，毕竟离得远，杨晨轩还想要抓脏抓人呢。
陈正东了十几米，虽这大半夜的也没有打电筒，已经只能隐约看到他们的人影，杨晨轩带着剩下的人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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