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援军
玄季渊侧目看向凤幽灵，二话没说，将马鞭顺势一挥，卷了凤幽灵翻身上马，在熊熊大火中扬鞭策马，飞身而出。
姬千榕再也忍不住，喊道：“开城门，救人！！！”
城门大开，玄季渊瞬间策马跻身而入，身后是火海中鬼哭狼嚎的北岐军，不一会儿又被厚重的城门阻隔在城外。
玄季渊这才看着还趴在马背上的凤幽灵，“如果我不来，你打算做什么？”
凤幽灵面对玄季渊，实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身份去和他对话，干脆避而不答。
若羌城又一次欢呼起来，尽管没有人知道若羌下一步应该怎么走下去，但五十万北岐大军死伤惨重，仍旧看的人热血沸腾。
“你不是走了吗？”凤幽灵翻身下马，“为什么要回来？”
玄季渊冷着眸子，看着浑身伤痕累累的凤幽灵，“我来这里不过两个目的，若羌这战你败，我就来送你上路，如果你赢了，我就来送你若羌城主之位。”
“那殿下觉得我是败了还是赢了？”
谁知道玄季渊突然缓声说道：“凤幽灵, 你做的已经足够了。”
凤幽灵苦笑, 多日来的压力和委屈，突然之间好像找到来一个突破口一般，哪怕她先前如何刚烈坚强，陡然听闻这番话, 也猛然眼眶一酸。
调整完心绪, 凤幽灵才道：“没有粮饷的支援，若羌难熬的日子还在后头。”
凤幽灵话刚说完, 杜昔不知道从城中哪个地方冒了出来, “姑娘别担心，我们来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北岐军运送粮草的队伍, 顺便就让镇北军给他们一锅端了, 刚殿下忙着救你去了，命我们从后方突围进城。”
凤幽灵不敢置信地看着玄季渊。
“不是？姑娘难道你还信不过殿下吗？”杜昔不满道，“那你现在就去城南那边看看, 镇北军把粮饷都运到那里堆放着，就等着姑娘处置呢！”
凤幽灵倒不是不信玄季渊，只是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反问道：“正好遇见？顺便一锅端？”
“这有什么？我们殿下的运气就是一如既往的好，上次不也是来若羌遛弯，还顺便救了姑娘吗？”
凤幽灵被杜昔说的竟然没有办法反驳回去，闪烁眼神匆匆道了一句, “回营再说。”
玄季渊点点头，看着凤幽灵自顾自走了回去，过了一会儿突然又转过身来，玄季渊眼眸微动，谁知道凤幽灵竟然是看向了杜昔, 颇有些局促道：“不要叫我姑娘，你哪个眼睛看我现在是个姑娘？”
说完凤幽灵便又转身离开。
杜昔在一旁委屈道：“殿下, 你看看她，咱们千里迢迢把自己镇北军都拖来支援了, 她就这个态度！”
玄季渊本就心中不快，杜昔絮絮叨叨更是火上浇油, “你如果很闲，明天就带兵去把那个李之显人头给我削了带回来！”
杜昔一下子就不敢再多话，只能撇撇嘴委屈巴巴地跟在玄季渊的身后。
几个人前后回到营帐里的时候, 玄季渊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想着军中的情况一定不太好，可尽管他已经能有所预见, 却没有想到情况会如此之差。
天行军疲态尽显，人人面黄肌瘦，受伤的士兵被统统安置在一处，路过时还能闻到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主营帐之内的葛慕青与上次相遇的时候，仿佛已经不是一个人，身形微颤，欲将下跪行礼的时候，玄季渊摇头将他扶了起来。
“葛将军，身子不好，不必多礼。”
“多谢殿下！”葛慕青没有说几个字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困难地扯出些笑意，“可是京都那边派了殿下来支援？”
玄季渊点点头，“自然如此。”
“还好……还好……”葛慕青由衷地笑道，“朝廷没有放弃若羌……不枉阿灵在此坚持多日……”
两人寒暄一番后，玄季渊让葛慕青好好休息，便带着凤幽灵一起退出了营帐。
两人刚刚出门，凤幽灵便目光灼灼地看向玄季渊，“你骗葛将军做什么？”
玄季渊冷笑道：“你凭什么觉得我在骗他？”
“朝廷要是想支援若羌，援军早就到了，不可能拖到今时今日。”凤幽灵定住脚步，语气肯定，“就算是派援军，太子那么忌惮你手里的镇北军，怎么可能让你带兵独自前来？恐怕你是看葛将军对朝廷一生忠烈，也不忍在他病痛交加之时，再在他心上剜一刀吧！”
说完，凤幽灵又冷冷哼了一声，“说起来，殿下, 可真不是个会安慰人的好人呢！今日倒是叫我刮目相看！”
“说起来, 我也不觉得你是个能为若羌命丧沙场的大梁肱骨，我当时说要给你机会，让你去掀风掘浪，真没想到你把风浪都卷到了隔壁的北岐！”
“彼此彼此！”
“过奖过奖！”
远处的杜昔看着二人相谈对笑，你来我往，俨然一副知己相逢的场面，不由地揉揉眼睛，拍着身边的人道：“那是六殿下和你们家中郎将在说话吗？快帮我看看，是不是我眼瞎了？”
周围的天行军都忙着将粮饷分发给各营和城中的百姓，面对杜昔的问话，一时间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大人，眼瞎是看不见东西的！”
“滚！干活去！”
天行军唯唯诺诺地全跑到另一边干自己的事情去了，留着杜昔一个人在原地自言自语：“真是见了鬼了！”
凤幽灵抬头看天，这苍穹之上安宁静谧，和若羌大地躁动浮沉，完全不是一个世界，“北岐大军虽然受挫，但他们耗费如此巨大的军力，便是一定要拿下若羌的，这场战，我们还有的打！”
“不出三日，便会结束。”
凤幽灵疑惑得看向玄季渊，“殿下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玩笑？”玄季渊冷笑道：“我没那个闲情逸致！”
凤幽灵没说话，难得在一旁静静地等着玄季渊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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