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往事
“是儿臣让母妃失望了。”玄季渊沉声开口。
倒是马车前的老奴叹了一口气，“老奴是看着点下长大的，自然知道殿下宁折不弯的脾气，只是……”说罢，又看了看马车里一言不发的贵妃娘娘，“只是娘娘如今仍在气头上，殿下如果有什么想说的，还是暂时缓一缓吧。”
玄季渊闻言，站在原地没有动，那老奴在马车上等候半天，马车里才传出一声清冷疏远的声音，“回宫吧！”
“是，娘娘。”
玄季渊脸色微变，只好往后退了一步，拱手相送。
眼看着十几人的车马缓缓离开，车轮碾压着尘土，风沙卷地而走，凤幽灵还想说些什么，玄季渊却好像早已猜到结局一般，淡然道：“回去吧。”
凤幽灵只好仅仅跟着玄季渊回到宴席上面，宴席上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瑾惠喝的东倒西歪，见着凤幽灵便招呼，“阿灵，来，过来喝两杯。”
凤幽灵并未理会，瑾惠委屈巴巴道：“阿灵，想我来大梁也已经又半个月了，今日任务完成，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回北岐了……”
“那真是恭喜王爷了，久离故土，应该倍觉思乡才是吧！”
瑾惠哈哈大笑，“阿灵, 你想不想同我一起回北岐看看, 好歹你现在也是北岐的明霜郡主。”
凤幽灵笑笑，“这个名头只要放在大梁能通用，我人在哪里都是一样。”
“唉，阿灵, 你这脾气油盐不进的, 日后要是谁对你有意思，还不得给你这脾气吓出三丈外去啊！”
“王爷来回这半个月都没有被吓到三丈外, 说明这个世界上面还是能人多, 王爷您说是吧？”
“的确是多。”瑾惠似笑非笑地看向玄季渊。
贵妃娘娘走了以后，玄季渊的心思也不在宴会上面, 回来也不过随便打发两句, 便带着杜昔离开了。
一场秋季围猎，受益最大的人反而是凤幽灵，先是成了明霜郡主不说, 更是将黑水幽都这个金饽饽收入囊中，气的向来和凤幽灵不对付的四殿下玄季明，走的时候恨不得将凤幽灵生吞活剥了才解恨。
玄季渊走了以后，凤幽灵也跟着离开了。玄季明用余光瞥了凤幽灵的背影一眼，啐了一口，“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个趾高气昂的样子，玄季渊暗里明里护着就算了, 现在就连北岐的瑾惠也插一脚进来。”
“季明，只要贵妃娘娘在，玄季渊就没什么好怕的，至于这个瑾惠，他若是真想帮凤幽灵, 便不会将黑水幽都交给她。”玄季澜看了看天，半晌道：“捧得越高, 摔的越狠，你且看着吧。”
回到琉暹殿也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前来迎接的正是如今在府中颇得玄季渊信任的绛雪, 玄季渊率先下车，连绛雪也没看一眼, 杜昔跟在后边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绛雪纳闷地看向凤幽灵，凤幽灵也只好摇摇头。
等玄季渊离开以后，绛雪才敢小心地附在凤幽灵耳旁问道：“吵架了？”
“应该是吧。”凤幽灵想了想, 玄季渊确实在和他母妃闹了别扭以后就这样了。
“唉……”绛雪劝慰道：“殿下说话有时候就是口不对心, 脾气也不能算好。”
凤幽灵点点头，那可不是吗？明明是为了给自己的母亲治病, 但是又不把话说开，脾气何止是不好，简直就是别扭至极。
只听绛雪又道：“但是殿下毕竟是皇子，心高气傲也属正常，就是错了也不肯服软的，如果不是大事情，你就去认个错，给他个台阶下算了。”
凤幽灵顺其自然又点了点头，半晌反应过来，“谁认错？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咱们殿下很少将谁真的放在眼里，能把殿下惹的如此不开心的，除了你以外，还有谁？”绛雪一脸你别诳我的表情。
凤幽灵似乎很头疼，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早就告诉过你别和杜昔总待在一起，杜昔会降低你的智慧。”
绛雪：“……”
“你家六殿下，是和贵妃娘娘起了争执。”凤幽灵拍了拍绛雪的肩膀，“和我是半点关系也没有，你去把贵妃娘娘拖来和他道歉吧！”
绛雪：“……”
见凤幽灵转身要走，绛雪才迈着小碎步跟了上来，“贵妃娘娘好端端怎么跑秋猎上面去了？”
“我还想问呢！”凤幽灵一边往院子里面走，一边问，“这个贵妃娘娘所作所为奇奇怪怪，我听旁人说，是玄季渊动了金乌镇魂弓，一张弓，动了就动了，大不了再放回去, 没什么值得争执的吧。”
绛雪跟在凤幽灵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向着武道场的方向走去, “这个事情，其实说起来也是有渊源的。”
凤幽灵摆弄着兵器架上的弓箭, 围猎时不能活动筋骨，这时候倒是有些手痒。
绛雪将羽箭递给凤幽灵，一边道：“金乌镇魂弓是大殿下及冠之时，陛下送给大殿下的礼物，大殿下是个温和良善又孝顺的人，对待此物自然视作珍宝。后来边疆战乱，大殿下出征，那时候六殿下还小，又贪玩，谁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跟到了军营之中。”
“后来呢？”
“毕竟是个孩子，不久就被大殿下发现了，原先大殿下是觉得战场刀剑无眼，想将六殿下送回，可耐不住六殿下一番恳求，最后就和六殿下约定，只要他老实待在军营之中，就留下他观战。”
凤幽灵一边听，一边放箭，箭矢略过半空，最后深深地扎在靶心之上，“他没遵守约定？”
“算是吧。”绛雪摇摇头，“这场战打的异常艰难，六殿下听闻战情急迫，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就带着金乌镇魂弓去了战场，结果中途被人围攻从马上坠落，金乌镇魂弓也掉落在地，为了将弓箭捡回，六殿下落到敌人的包围圈里面，眼看着就要被四方涌来的箭矢射成马蜂窝，是大殿下他用身体给六殿下档下了所有的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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