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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子一裹着毯子哭成一个泪人儿，身上的臭鸡蛋像是厕所里刚捞出来的排泄物，臭烘烘的。
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委屈过。
“偶像，他们会不会追上来？”她抽抽噎噎地问。
“放心吧，不会”伊瑟拉替她擦掉脑袋上的鸡蛋液，柔声安慰她。
同样是从人群里挤出来的，偶像就能衣裳齐整，优雅地像只白天鹅，而她就是那只最狼狈的丑小鸭。
她更难过了。
伊瑟拉身上有清淡的茶香味，郁郁飘散，不似其他花香勾人热烈，但也叫人忍不住上瘾。
“别怕，事情都会过去的。”她拍了拍乔子一的肩，柔声安慰她。
乔子一抽搭搭地吸了吸鼻子，又被自己身上的味道熏到，她往回稍了稍身子：“偶像，你离我远点，我臭。”
伊瑟拉淡笑，把手里脏纸巾塞进车里的垃圾桶，说了句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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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的艺人真的同时在跟沈家两个男人交往吗？”
话筒几乎怼到陆声喃脸上，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攻，她有些手足无措。
这些狗仔们为了挖爆料，真的是丧心病狂，连经纪人都不放过，围着她追问。
更有情绪激动道德绑架的人觉得没管好自己的艺人，经纪人也要负主要责任，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则陆声喃。
先前拿鸡蛋丢乔子一的人，转而抄起臭鸡蛋丢陆声喃。
一件黑色的风衣从头顶扑来，把丢向她的鸡蛋挡了回去，并且一脚踹翻她手里的鸡蛋筐。
顾简穿一身黑色卫衣和工装裤，裤脚扎进马丁靴，棒球帽和口罩也都是黑色，只有露出的一双眼有着清晰的亮色。
沉着且冷漠的目光，让冲上前的记者有些发愣。
“采访不到当事人就对经纪人下手，你们好像一群脑瘫。”
顾简语气很淡，若不是那一双威慑力十足的瞳孔，她的声音里几乎听不出情绪。
她抖了抖沾上蛋液的风衣，看着眼前蠢蠢欲动的人，出声：“还不滚？等我揍你们？”
狗仔从来都是捕风捉影的人，不管陆声喃这个经纪人有没有热度，遇到英雄救美的戏码也不肯放过。
关键是这个浑身包裹得像黑无常的男人，也太飒了些，即使带着口罩，也掩盖不住他那该死的魅力。
顾简皱眉，看着眼前的一排摄像机对准自己。
“要不要我把口罩摘下来给你们拍？”
众人一愣，还有这种好事？立马齐齐点头。
顾简却微挑露出的眉梢，嘲讽似的开口：“做梦呢都？”
她拎着风衣回身一摆，干净利落地把面前一排摄像机都砸到地上。
手腕一转，风衣拧成长条，把刚才扔鸡蛋的大妈直接抽坐地上。
所有人愣住，一时间忘了反应。
“还不滚？”
她把手里的衣服，轻飘飘地往地上一扔，语气凛然，目光扫视一圈，大有一人抵百的架势。
陆声喃被成功带出去，上了顾简的车。
“谢谢你”
顾简摘掉口罩，拨了拨额前的碎发：“先别急着谢，我有话问你。”
她微怔，自觉自己跟她不过两面之缘，不知道她要问什么。
顾简懒倦地靠在椅背上，目光悠然地看着被自己救过两次的人，开口：“简单俱乐部，有人非礼你？”
陆声喃的眼皮一跳，立马有种做坏事被抓包邮的感觉，眼神闪躲不敢看她：“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简单俱乐部的老板，今天有警察找我。”
怪不得昨晚这小丫头怎么会莫名其妙跑俱乐部消费几万，却一口酒都没喝又走了。
敢情是心虚呢。
“对，对不起”陆声喃惭愧地低下头，向她道歉。
这也太歪打正着了些，怎么偏偏救她的人，就是自己要陷害的那个。
她有些后悔答应陆昂这件事情。
“不用道歉，我就是想请你讨一点赔偿”顾简勾了勾嘴角。
“你要多少钱都可以，我赔给你。”
“不要钱”她摆了摆手指，“要你把非礼你的人，指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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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黑透，小满那个不靠谱的大哥还不来接她回家，她都哭累了。
她坐在审讯室外面的长椅上，被几个年轻的警员拿着零食好声好气地哄着，正好她也饿了，晃着小脚吃的正欢。
“我不是她爸爸。”
“我没有杀人。”
“我不知道她从哪儿来的，也不知道她妈妈到底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整个茶楼的监控都会同时坏掉。”
许慎之的耐心几乎被消磨殆尽，他强忍着怒意，最后一次复述。
毕竟是许家少总，问审的人一直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得罪他，这拐卖妇女和儿童的案子，可是大案，不能放过呀。
要说这小满，六岁的脑袋瓜里，却有一整套天马行空的故事。
她先是声嘶力竭地叫许慎之爸爸，还似真似假地告诉警察，爸爸从来不让她和妈妈出门，在外面也不能叫他爸爸。
小情人，私生女，身份敏感，民警觉得合理。
她还说爸爸最近心情不好总跟妈妈吵架，昨晚还把妈妈推下了楼梯，流了好多血。
她还特意比划了一下好大一滩血。
惊恐的模样不像撒谎，民警觉得可信。
小满说今天早上一直没见到妈妈，她问急了爸爸就要丢掉她。
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民警觉得真情实感。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撒谎呢？
这么可爱的孩子，哭得招人心疼的紧。民警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理。
“那么许先生，请问你知道小丫头还有什么亲人，都在哪里吗？”民警好声好气地又问一遍。
“我，不，认，识，她”许慎之一字一句说完，直接踹开椅子往外走。
小满身边的哥哥姐姐见她心情好点就都去忙了，这会儿她竟然一个人抱着零食坐在长椅上填肚子。
不哭也不闹，多乖一孩子啊。
可她一见到许慎之，立马眼泪汪汪起来，用小奶音叫了他一声爸爸。
许慎之才不稀罕当这个便宜爹，蹲下身子与她对视，“我最后问你一遍，谁派你来的？”
小满身上除了糖果和马卡龙的味道，还多了一些其他的气味。
是爱茶如命的他最熟悉的清茶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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