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唤零围着垃圾桶附近转了有十多分钟。
他踱来踱去，时不时地挠挠头，爪爪腮，有时候还会蹲下拍两下后脖子。
黎橙橙躲在垃圾桶里，没被熏死，也快丢了半条命。
约么又过了三五分钟，陆诺之抱着橘猫从分叉路就经过。
看到张唤零蹲在马路牙子上无奈的模样，他倒是显得不疾不徐的走过去。
“跟丢了？”陆诺之垂下眸子，没有被帽子遮挡的侧脸在微弱的冬日稍显的苍白，但并不阻碍侧面的轮廓线清晰分明。
张唤零听到陆诺之的声音站起来，拧着眉心，又是乱抓头发，他摇摇头。
面对陆诺之的深色，张唤零组织语言组织了很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聪明的很。”
陆诺之一笑，摇摇头，指着黎橙橙的垃圾桶方向问：“那里检查过了？”
张唤零顺着陆诺之手臂的方向看去，黎橙橙躲在垃圾桶里都一个激灵。
千万别被发现，千万别被发现。
黎橙橙在心里默默地祈祷。
“小姑娘怎么可能会躲在垃圾桶里，小姑娘爱干净。”张唤零点了点太阳穴，心里却动摇了几分。
他都不经大脑的夸了小姑娘聪明，垃圾桶也不算什么。
黎橙橙从缝里瞧见两个人正朝着她一步步逼近。
她捂着口鼻，生怕每一次深呼吸都会被发现似的。
陆诺之和张唤零几步走到垃圾桶前。
黎橙橙的视线一直盯着张唤零的手。
要是被逮住了，谢允梦会不会就是她的下场……
明明是冬天，黎橙橙的身上却渗出了细密的小汗珠。
‘咕咚’她咽了口唾沫，张唤零的手落在了垃圾桶的盖子上。
黎橙橙吓的，立刻闭上了眼睛，肚子里憋了一口气，就是不敢呼出去。
张唤零往里探了探头，捏着鼻子嫌弃：“没有。”
陆诺之听到结果之后，眸子眯了眯，浅棕色的瞳仁在微微泛起的暖阳下沁露出一丝不挂的意味。
陆诺之盯着躺在地上的另一个垃圾桶，浅笑：“直接把另一个扔河里。”
等等！
河里？
黎橙橙猛地睁开眼睛，路的另一边可不止是河那么简单，那是汇向大海的河，深不见底。
黎橙橙呼出肚子里的气，剥开黏在头发上的菜叶子，扁扁嘴大嚷：“别别别！我不会游泳。”
她刚嚷完，一个透明塑料袋被摁住，糊在了她手底，黏糊糊的。
黎橙橙一脸嫌弃的推开垃圾桶的盖子。
张唤零见人真从里面爬出来，去拉她的那只手悬在半空中，又揣进口袋里。
稍稍后撤两厘米。
黎橙橙刚露出脑袋来就抬头瞪张唤零一眼，一旁的陆诺之不可置信的看完全过程，突然笑出声。
黎橙橙狼狈的样子，她还不如真的被扔进海里喂鲨鱼。
一些粘稠浑浊的液体沿着黎橙橙的发线滑落，滴在手上，地上，带出一股浓浓的恶臭。
陆诺之弓下腰伸出手，一只手抱猫：“起来，还想爬多久？”
黎橙橙垂着头，咬牙切齿深叹一口老气，脸上更红了一些。
她今天还就趴在这里了！
抬起头来多丢脸。
“不嫌冷就趴着吧。”陆诺之直起身子，嫌弃的往旁边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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