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家里就这母女两个人。
赵秀秀内心极厌恶母亲，但语气尽可能温柔：“妈，你说实话，那个姓秦的在京都遇车祸身亡，是不是你干的？”
赵晨晨看一眼女儿，使劲儿摇头，不承认。
“没有，跟我没关系！”
赵晨晨做的这件事儿，就是亲生女儿，也不能说。
“姓秦的，我要你血债血还。”这句话，是母亲当着她的面亲口说出来的，然后，过了六天，秦天出车祸死了。
妈你敢说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以赵秀秀当铜城市重要部门一把手的脑袋，稍一转弯就能想明白，母亲给她撒谎。
母亲是以赵栋遇害的手段，又让秦天遇难身亡。
母亲，张耀祖说得没错，你是背后下药捅刀子挖坑埋人的老妖婆，真是小看你。
既然母亲嘴上不承认，那就不好再追问下去，心里知道就行了。
但谁他娘这么大胆，装鬼在半夜十二点吓唬我母亲？
“妈，你别怕，这世界上哪有鬼，肯定是有人装鬼吓你，我一定把这个人给你揪出来。”
以赵秀秀的手腕，很容易查到和秦天关系亲密的人是谁。
先查小区监控。
小区保安队队长，站在赵秀秀跟前，一脸惊慌，手足无措。
“赵…赵部长，有什么吩咐？”
“你们的安保工作是怎么做的？有人装鬼吓唬业主，你们不管么？赶紧去查，昨晚十二点，谁装鬼吓我妈。”
保安队长差点跪下给赵秀秀磕头。
这位女领导发起飙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儿。
保安队长亲自出手，查昨晚十二点左右的监控。
令他脑袋发懵，从昨晚十点半到十二点半，小区里的监控突然失灵，画面定格，什么都没拍到。
赵秀秀大吃一惊。
这是有计划有预谋的装鬼行动，故意把小区监控黑掉，拍不上事发经过，目的，就是让母亲受到惊吓。
半夜装成秦助理，这个人肯定和秦天长得极相像。
张耀祖在秦天家里！
没错，是张耀祖干的。
“妈，你确定张耀祖在秦助理家里？”
“他就在秦助理家里，他家卧室的窗帘我认得一清二楚。”
“妈，我明白了。”
那孩子是赵栋的种，秦天坐牢的这一年里，母亲去秦天家里看过孩子。
“妈，你等着，我去秦助理家里看个明白。”
赵秀秀以探望张耀祖的名义去秦天家里。
旁敲侧击，打听一下张耀祖的情况，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赵秀秀准备出门，被她妈一把拽住。
“不行，秀秀，你不能走，你走了，鬼就来了！”
“妈，你怎么还不明白？是有人扮鬼故意吓你，小区的监控都被他们破坏了。”
“有人装鬼？可是……”
可是能装得那么像？你好好想想，谁跟秦助理长得那么像？
是张耀祖啊！这你都看不出来？
赵晨晨不但看出来秦天和张耀祖极其相似，在京都帝豪大厦门前，她心里已经十分确定，他们就是父子！
昨天那个鬼，绝对不是张耀祖装扮的，他就是秦天。
说话声音是秦天，整个人从头到脚是秦天。
他扒在门口要冲进来掐死我，我看得明明白白就是秦天。
“行了妈，是你做了那档子事儿，心里有鬼，才这么害怕。”
“再不要怕，你定定在屋里待着，不要出去，谁摁门铃都不要管，我去一趟他家里。”
“不行，秀秀，你不能把我一个人留下，你带我一块儿去！”
赵秀秀一想，也好，带着母亲去看看张耀祖。
“那行，我们一起去看张耀祖！”
赵晨晨一听要去秦天家里见张耀祖，连连摆手：“不去不去，我不去他家，张耀祖不见我，他连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赵秀秀真是无奈。
母亲和张耀祖之间的关系，在这段时间突然急转直下，这事儿令赵秀秀也惊慌不已。
她不能定定呆在母亲身边，她得出去办事儿。
一个电话打出去，招呼来两个下属：“看好我妈，有什么情况随时汇报给我。”
“是，赵部长你就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赵董事长。”
有这两个女下属在屋里照看母亲，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不出屋子，看那鬼还怎么吓人。
……
秦天家里。
躺在床上，病若游丝的张耀祖身边，张霞、李莹莹、张耀光等一干人刚刚围上去。
“父亲，你什么时候回到铜城的？”张霞皱着眉问一句。
“张总，张叔和我昨天晚上一起回来！”李莹莹站在旁边解释一句。
张霞使劲儿瞪李莹莹一眼，口气愤怒骂一句：“李莹莹，你搞什么鬼？我父亲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现在的李莹莹，在张霞面前，毫不怯场，口气极硬倔怼回去。
“张总，是张叔要求来秦天家里的，我不能扭了张叔的意思。”
张霞过来，一方面是看父亲。
另一方面是告诉父亲一个不好的消息。
“父亲，秦助理的尸体已经打捞上来了，我已经派人去了京都处理后事儿，人家有规定，不能把尸体运回来，只能在当地火化，再把骨灰运回来。”
躺在病床上的“张耀祖”，身子微微颤抖。
眼睛闭紧，挥挥手：“走吧！你们都走吧！”
“父亲，我带你回去！”
“不用！我就在这里，哪儿都不去……你们走吧……”
嗓音沙哑的“张耀祖”努力说出这句话。
在父亲身边，张霞没了一点儿气势，言听计从。
她只能领着一干人转身离开张耀祖身边。
李莹莹落远一截子，她想等张总他们走了，再返回到秦天家里。
“莹莹！”被张霞一声喊过去，“你告诉我，我父亲早就知道了秦助理遇难，你们瞎搞什么鬼？”
我们瞎搞什么鬼？张霞，我们搞的鬼就是让你连任总裁，看样子我和天哥落不到任何好处，落得你张霞满身心猜疑。
“是的，出车祸的第二天下午，张叔就猜到天哥遇难了，张叔让我照顾他几天，昨天他和我一起回来，他要待在秦天家里。”
李莹莹撒这种慌，毫不脸红，自己都吃惊。
“你们搞什么？”张霞咬牙暗骂一句。
秦天遇难，父亲为什么要待在遇难者的家里？真不明白这是什么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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