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根烟屁股被冯队按灭在烟灰缸里。
“我派人到你们村里打听了一下你这个人。”
陆野抬头好奇的看冯队，其实他挺好奇冯队打听来的结果，毕竟他也不清楚他的原身到底是什么样的，不过不用费劲想，他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人。
“结果如何？”
陆野的语气听在冯队的耳朵了倒像是一种调侃，并没觉得他是真的有在认真的询问。
冯队撇撇嘴，“还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冯队这个反应陆野一点儿也不奇怪，其实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他自己都没办法接受他目前的人设，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的扛下来。
“不过据我了解，你上到初一就因为成绩不好辍学了，而且别人也没有听说过你学过什么画画，也没在别人面前表现过这类的天赋。”
陆野抬起头来看着冯队，冯队正嘴角微微含笑的看着他，表情很随性，不给人审讯的感觉，却无形中自带一种压迫感。
陆野的手心里瞬间渗出汗来，然而理智又强迫他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不是有句话好像是这么说的吗：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也许画个简单的素描，就算是上帝为我打开的那扇窗了吧。再说我那个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本领，画出来的东西，不过是一个初学者的水平罢了。”
陆野这话也并不是什么自谦的话，上辈子他和奶奶靠低保过日子，哪里有钱学什么画画，培养他的特长。
他之所以会，是因为他的条件，使得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朋友，很多同学都不跟他玩，可毕竟还是孩子，对孤独有种天生的恐惧感。
为了打发时间，让自己忘掉孤独，陆野就会拿着手机看一些免费的教学视频，就对画画等一些知识，有了那么一点了解，不过也只是限制于入门水平，毕竟免费教学视频课时都很短，刚到关键时候就变成收费了。
陆野虽然会自己试着领悟，不过效果不算是很显著。
冯队点点头，“这话说的，也没毛病。”
陆野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冯队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信他，还是不信？
这时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何警官身后跟进来一位穿着便装的年轻女人，脸上画着淡妆，穿着牛仔服和黑色的紧身裤。
陆野仔细看了好几眼，才认出来这个年轻女人是之前带他办理出院手续的护士，她这身打扮和在医院里看着的时候反差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护士的手紧攥在斜挎包的包带上，头先伸进来看了看，脸上露出几分慌张，身子还没进来，就先自证清白，对着冯队喊冤，“警察叔叔，你不是怀疑我吧，我真没拿，我进病房的时候我确实看见铁皮柜上面放着钱了，我当时还想，怎么不收起来，医院里人多眼杂的，多不安全。”
护士一边说着，一边拘谨的从门缝里挤进来，委屈巴巴的站在门口，“可是当时病人和病人家属都在睡觉呢，我也不好叫醒他们，况且他还跟我说，病人家属身体状况也不好，要多休息。”
护士说着，还指了指陆野。
冯队在护士的一大堆话中提取了一句他认为有用的信息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他出去以后，你进去的时候，钱还是在的，对吗？”
护士很诚实的点点头，“是的。”
何警官和冯队一起看向陆野，两人又对视一眼，陆野看明白了那眼中的意思，陆野的嫌疑基本上取消了。
护士小姐看冯队和女警不说话，眼神看来看去的，还以为是在怀疑她，吓的直接原地跳脚，“警察叔叔，你们不会怀疑是我拿的吧？我真的没拿，我一天接触那么多病人，查一个楼层的病房，我怎么可能监守自盗呢？
我才转正2个多月，你们可不能给我扣这种帽子啊，我要是把这个工作弄丢了，我以后怎么找工作啊？我除了打打针，我上学的时候也没学会别的啊！”
小护士一顿吐苦水，语调都有点带着哭音了。
和陆野比起来，小护士明显的待遇不同，至少冯队和小何的脸上，明显的没有什么怀疑她的意思，甚至还出声安慰，“你先别着急，我们只是和你了解一下情况，那你出去以后，有没有注意到，还有什么人进去。”
小护士还是紧张的模样，看上去很难集中精神回忆当时的情况，“我没注意啊，那个时间快要交接班了，我就着急查房，没注意这些。”
“那根据你的经验，那个时间段，有些什么人还可能进入李桂兰的病房？”
“那我哪知道，谁知道他们家有没有什么亲属来探亲的，我又不认识，不了解。”
冯队看向小何，“你有没有问过李桂兰，她睡下以后，有没有什么亲属去探望过他们？”
小何回道：“问过的，李桂兰说没人探望过，不过也不排除有人来探望，见财起意，没有打招呼拿钱就走了的情况。”
小护士还站在门口的位置，手中的背包带已经被她拧成了麻花状，“警察叔叔，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什么时候能放我走啊，我妈今天还给我安排了相亲，听说条件挺好的，你，你不能耽误我的人生大事啊！”
何警官右手半握成拳的掩在嘴边，险些被小护士的话笑到。
“那你就再好好想想，那个时间段，如果不是亲属的话，医院里还有什么人会出入病人的病房，毕竟据我们的了解，萧达在你们医院是转了单间，按理说不会有其他病人和家属随便进去。”
“这东西，偶尔有人走错房间也是时有发生的，真的，这个真不好说，可是真的和我没关系。”小护士又一眼看到了陆野，“当然，他也应该不是，他出来我进去的时候，钱确实在的，但真不是我偷的。”
小护士都有点儿语无伦次的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说什么了，“真的不是我干的，我和他都是冤枉的，要不你们再审审他，有没有后来又返回去？”
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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