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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终南秘境_第八十五章 别苑探病

锦钰到别苑时,早膳时间刚过,院子里有几个仆役正在扫洒,看到锦钰进来,早有机灵的丫头跑去通报。不一会儿功夫,张富贵面带喜色迎出来,陪着笑脸,对锦钰拱手道:“锦姑娘来了,老太太自从身体有些好转后,便一直念叨着,想见你呢。”

“最近有事情耽搁了,本应早些来看看,今天一回平城便赶着过来了。”锦钰笑着解释道。

张富贵引着锦钰向院里走去,还未到回廊,便听到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女子见到锦钰微微俯身施礼,柔声道:“锦姑娘,多日没见。我们公子和老太太可时常将你挂在嘴边,今总算是来了,老太太听说,高兴得合不拢嘴呢。”

若菊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带着亲近之意,锦钰见面前的女子,一身淡蓝色罗裳,清新淡雅,没有繁复的装饰,头上仅插一根淡色的簪子。整个装束既不僭越,亦不张扬。若非锦钰无意中得知她的身份,便觉得她仅是这别苑中的侍女,最多算个有头脸的罢了。她身后跟着的女子,一身淡绿色衣衫,穿着比若菊更加简单清爽,虽低垂着头,但锦钰依旧能感受到她偷窥的目光。锦钰心中有数,这便是那个给若菊出谋划策的晴儿。

“这些日子没见,菊姑娘到是出落得更加水灵了。”锦钰笑道。

若菊在别苑中的身份,毕竟不同,她同张富贵打了个眼色,张富贵忙上前道:“锦姑娘,不如让若菊姑娘带你去见老太太吧,她素日常在里面伺候,最熟悉老太太的饮食起居。小人还有些杂事要处理,便不陪姑娘了。”

锦钰知晓张富贵这类人,惯会看人眼色行事,不过借着由头给若菊个机会。当下来者是客,她自是客随主便,忙从善如流的道:“张管家,有事便去忙吧。我这里有若菊相陪是再好不过的。”

若菊领着锦钰穿过长长的回廊,一路说说笑笑的向保太后所在的厢房走去,走到门口,早有得到消息的小丫头,将厚重的门帘打开,请锦钰进去。

厢房中的摆设依旧以简明淡雅为主,可见太后素日确如传言般,很是节俭。里间的案几旁端坐着位满头白发,面容和蔼的老太太,她的面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精神矍铄,见到锦钰满脸堆笑,指着身旁的座位道:“锦姑娘,快坐,快坐。”

锦钰已知晓面前的这位乃北商当朝保太后,还是按着规矩,走到切近,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朗声道:“民女锦绣,给保太后问好。”

老太太有些焦急的起身,匆匆走到锦钰身前,摆摆手,挡住锦钰行礼的身形,蹙眉道:“锦姑娘,这可使不得。老身的性命是你冒着生命危险救回来的,该当我拜谢你才是,可别再弄这些虚礼,快坐吧。”保太后扶着锦钰在旁边的位置坐下,转身道:“上茶!”

机灵的小丫头立即应声下去沏茶,保太后拉着锦钰的胳膊一通嘘寒问暖,好像慈爱的长辈在关怀自己的孙辈般。锦钰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但依旧记得今天前来的目的,同保太后聊了一会儿家常,便提出帮她诊脉,看看其身体的恢复情况。

保太后欣然应允,若菊很机灵的上前,帮她卷起袖口,露出尚有些消瘦的手臂,轻轻放在案几上,锦钰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搭在脉搏之上,闭上眼睛仔细分辨着,半响,抬首,面上露出丝丝喜色,轻吐出口气。

保太后很是豁达的笑着问道:“锦姑娘,我这身子到底如何?这几日我觉得轻松了不少,应是无大碍了。”

“太后身体很是康健,恢复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快。只是大病初愈,还需好好调养,每日里只可温补,成年累月的累积下来,才能逐渐好起来,切莫过于急躁,容易适得其反。”锦钰缓声道。

锦钰保太后的脉搏中,感受到,她似是有段时间过于急躁,用药及饮食进补过于急切了,方有此一说。

一旁的若菊忙对着锦钰挑起拇指赞道:“姑娘的医术当真了得,不比那些御医差。当初太后因怕公子担忧,便急着想要快些好起来,那千年的人参,可是补了不少,的确是急了些,弄得浑身燥热上火,后来还是被御医发现了,及时制止,才开始慢慢调养的。”

锦钰听若菊如此说,惊呼出一口气道:“这可当真使不得,亏了御医及时阻止了。要知这‘菩萨蛮’本就是刚猛一路的药。虽说药效惊人,但因着太后的身体底子原本就不错的缘故,若之后再下猛药,恐会有性命之忧啊。”

“谢天谢地,菩萨保佑。太后老人家自素日行善积德,结得善缘,终得善报。”若菊双手合十,祈祷起来,似是被锦钰的话吓到。如今见太后没事,连连为太后祈祷,终放心下来。

保太后见若菊如此,面上现出微许感动之意,拉过祷告后的若菊到身边道:“这丫头真是深得我心。锦姑娘你看,我这老婆子还没事,她到紧张成这样。”保太后说着哈哈一笑,很豁达的道:“我生平最信天命,便是老天觉得我这把老骨头还中用,不肯收去罢了。人活一世生死自有命数,这么紧张作甚。”

大抵是保太后如此一说,若菊方觉出自己有些失态,忙敛了神色,重新站到保太后身旁,赔笑着道:“若菊,僭越了。若菊只想着太后身体安泰,一时忘了场合,太后莫要怪若菊多事。”

“无妨,无妨。”太后拉着若菊的手,轻拍手背,安抚道。

锦钰冷眼瞧着,心下思量,这菊贵人原是有些呆傻之人,如今看来被那晴儿调教得十分得体。想来晴儿那日所说的主意,菊贵人已在很好的贯彻和执行中。

保太后自菊贵人那里收回视线,对锦钰道:“锦姑娘,其实这些日子我多次派人请你过来,是有些心里话想同你说。今日我便倚老卖老一回,你莫要嫌我老太婆太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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