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事情隐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是以知情的人除了他们二人以外，就只多了一个雁时。
顾行舟带了雁时前去，谢有青留在京中周旋。
这一次的行踪自然也是要隐藏好的，太子陵寝并没有被彻底封死，墓室的门虽然已经封住，但旁边还是为后续进出方便留出了一个便门，顾行舟带着雁时从便门走进去，很快就到了棺椁处。
“殿下，还是让属下先来吧。”雁时拦在顾行舟身前。
顾行舟点了点头，退到一旁，等棺木被一层一层打开，他听到雁时回头对他说，“殿下，这里面果然不止一个人。”
他走上前去查看，最里面的棺材分了上下两层，上层是太子，但在太子的尸身之下，明显还能够看到一层隔板，在烛火的照射下，依稀能看到一只手。
底下的尸体被翻上来，虽然下葬有些日子了，但面容还勉强能够分辨出来，是陈王无疑。
陈王的脸上还残留着生前最后的表情，是无可置信。
雁时仔细检查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只有一处致命伤，在后脑。”
所有……陈王是被击碎头骨而死的。
那么他生前最后看到的那个人，会是谁？
究竟是谁，竟然能让他露出那样难以置信的表情？
“殿下，现在要怎么办？”雁时在等他的吩咐。
“把棺椁恢复原状，陈王的尸体先带出去。”顾行舟抬手挥了挥面前的空气，尽管他们在进来的时候已经蒙了面，但依然有难闻的味道钻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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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王的尸身被暂时停放在了义庄，二人简单拾掇了一下，匆匆赶回京城。
晋王府汤池内，热气蒸腾。
“所以……陈王当真已经丧命。”谢有青听完顾行舟的话，低头想了想，“陈王或许是发现了太子之死的端倪，只是他什么也没来得及做，就已经被人杀害。”
“他最后的表情仿佛是见了鬼，如此看来，此人或许从未被陈王提防过，又或许他们认为此人已经不能构成威胁，所以放松了警惕。”顾行舟跟着说道，“你先前说，太子妃似乎很紧张那处院子，或许……那人与太子妃之间的关系并不一般。”
“难不成……是太子妃引狼入室？”谢有青再次回想先前在东宫的光景，“又或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难道是齐王？”顾行舟想了想，“齐王如今已被贬为庶人，又被关在天牢，先前不知是何人将他放出来，如今……会不会是那人故技重施？”
“不是齐王。”谢有青说，“他如今还在天牢之内，而且他两次被关，早已经丧失斗志。”
“有个法子……”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在顾行舟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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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遇刺了。
这是顾子宣经历的第二次刺杀，如果说之前只能算是小打小闹，这一次则完全是死里逃生。
顾子宣的脖子上缠着纱布，刺客的刀在最后一刻堪堪停下，就只差了那么一点，就要切开他的喉管，他到现在都还有些后怕。
不过……
这次刺杀，来了两个刺客。
前面的那个中规中矩，甚至在侥幸脱身之后，并没有立刻走人，而是等到第二个刺客出现以后又现身出手，助他将刺客逼退。
这两个刺客……不是一伙的。
丁午差一点就被挑断了手筋，若不是后来弓弩手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云皎月在为他换药，沁凉的药膏涂抹上去，有微微的刺痛。
“王爷觉得如何？”云皎月并没有收起药膏，只随口问道。
“今日的药似乎与昨晚不同，可是换了新药？”顾子宣问。
云皎月点了点头，“新添了一味药材，好的会快一些。”
顿了顿， 又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王爷可查到刺客的来路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将新的纱布重新为他缠上，手指无意识收紧，同时在心中可惜，不能就这样一下子勒死他。
“没有。”顾子宣很明显不愿意多说，等她替他重新包扎好了伤口，他开始赶人，“你也忙了这么久，定是累了，先回去歇着吧。”
云皎月从房里出来，并没有立即回到她自己的院子，而是绕路去往另一边，在一片竹林间停下，她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终于听到身后有人说话，“不是都已经得手了吗，还急什么？”
他应该是看到了书房中的那一幕。
“你确定这样定然万无一失么？”云皎月没有理会他的话，她看不到他具体在什么地方，就只能无定点的随意看向周围。
那人轻笑一声，“加上你配上的药，除非他有所察觉，否则……也就是这几天的光景了吧。”
说着他又“啧啧”几声，“他爱的人得不到，他娶的人却千方百计的算计着要他的命，我都开始可怜他了。行了，”他像是急着离开，“做都做了，不差这几天，你只管安心等消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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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这些刺客都是约好了集体出动的么？”燕王府内，燕王不甚在意地看着臂上新伤，随口说道。
“只是楚王府那边的情况似乎更复杂些，咱们这便倒是没有第二波刺客。”秦茂像是松了一口气，“万幸这刀上无毒。”
“别处可有什么消息？”燕王问，“比如……晋王府那边？”
秦茂有些为难，“晋王府的消息实在是不好探查，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他们的防备更深了，不过渤海王府那边似乎也进了刺客，渤海王似乎也受了伤。”
“总不会是父皇看我们兄弟几个不顺眼，寻个由头把我们都除掉，来个眼不见为净吧。”燕王嗤笑一声，“这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王爷，蟠楼那边……还去吗？”秦茂看了一眼他胳膊上的伤，眼里不乏担忧。
“自然是要去的。”燕王将衣袖放下来，活动了活动筋骨，“我若是不去，他们的口风找谁去探？”
“那……王爷可还要去天牢那边看看齐王？”
“看看去，他若是又跑了，可就更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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