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科夫跪在地上，虽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手势，却还是在自己胸口上比划了几下。
他脱掉衣服，露出自己骇人的肉体。
“末日中苏醒的魔女，所有痛苦与欢愉的源头，史前浩劫的观测者。”
“我向您祈祷，祈祷您能帮助我。”
“求您了……”
安娜可以同时回应几百几千甚至几万个祈求，并清楚地知道他们经历的一切。
其中一个新到的祈祷立刻引起了祂的注意。
这幅画面简直就是在告诉安娜你快来。
“找到你了……”
安娜下一秒就来到了这个地下室里。
奇科夫只感觉到眼前光线发生了些变化，
一个人影突然出现。
“卧槽，这么快吗？”奇科夫惊喜地抬起头，“我——”
安娜伸出手，奇科夫没说完的话再也没机会说了。
似乎是受到了催化，奇科夫身体里的唯一性从他体内溢出，在体外逐渐凝聚成了一枚灰色的戒指。
戒指上嵌着一条小蛇，仔细看还在吐着信子。
至于奇科夫，当唯一性离开之后，就只剩下一堆恶心的烂泥了。
如果安娜没有找到他，过几天他也是一样的结局。
这种情况可以类比张雷，那个食诡者。
你驾驭的东西越牛笔，复苏就越快，死得也就越快。
更何况还是唯一性异变过来的，谁能有那个本事帮他？
安娜伸出中指，穿过指环，把这枚戒指戴在了手上。
随后，她体内的三份序列1的特性和它齐齐产生了共鸣。
这枚戒指逐渐融化，渗入了安娜的体内。
一根又一根蟒蛇般的黑色触手从虚空中延伸了过来。
这些触手的顶端都长着一只眼睛，或闭或睁，凡是被它们看到的事物，瞬间就会变成灰白的石头，而被触手们直接碰到的东西，则会扭曲起来，伸展出四肢和头部，变成或大或小的女性，长相非常不错的女性。
这一个个的女性就是一个个的魔女，随着触手不断延伸，从地下室开始，扩散到整个下三区，直至科涅伯顿和东欧。
此时，一股灰白的雾气突然从周围蔓延过来。
黑色触手不断拍打着这些灰雾，但是始终没能突破出去。
灰雾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而在安娜的精神世界，也有一场战斗。
那个已经几天不敢出生的另一个安娜，这会儿突然又跳了出来，开始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而这时正好是安娜的身体不断撕扯重组的时候。
另一个意识无声无息地侵入，在安娜完全没法保持警惕的时候突然出现。
她完全不进行交流，如果不是安娜自己察觉到身体有些不对劲了，恐怕都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给我滚出去！”
安娜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神去驱赶，另一个意识的主动入侵也让她暴露了出来，安娜这才发现对方竟然就深扎在某份序列1特性里，显然是趁自己融合博物馆的时候跑进去的。
一旦让对方得逞，她就可以单独分离出去成为另一个末日魔女，而安娜自己的晋升则会失败，到时候人死特性散，还是便宜了另一个意识。
与此同时，这股灰雾也逐渐逼近，包裹了安娜。
“你为什么会晋升地这么快，这么顺利？”
周明瑞的声音从灰雾里传来，“你晋升序列0的时间比我预计的早太多了，发生什么了？”
当灰雾包裹了过来，安娜突然感觉到另一个自己消失了。
“你把她怎么了？消灭了还是屏蔽了？”安娜心里安定了不少，肉体的蜕变正在快速进行中，过不了多久，她就是真正的序列0了。
但是这股灰雾还在继续笼罩过来。
安娜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周明瑞，你在干什么？快停下！”
黑色触手疯狂涌动，安娜全力催动自己的灵性抵御这些灰色的雾气。
这一刻，安娜已经懂了。
来的人恐怕不是周明瑞，而是这个时代源堡真正的主人——天尊。
“如果天尊完全苏醒了，那么我肯定抵挡不过，但是上帝一点动静也没有，混沌海就在我脚底下，说明上帝没醒，那么天尊也就没醒，所以这个天尊也只是在沉睡中分出一点灵智操纵源堡对我发动袭击而已。”
安娜心里快速计较着，“而已知周明瑞和天尊在争夺主导权，现在源堡对我发动了袭击，那么也许就是周明瑞的机会，如果我要帮他的话……”
“强化他对源堡的主导权！”
尽管不知道是否可行，但是安娜还是念出了那段话：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安娜又补充道：“你是源堡的支配者，源堡的真正主人，我请求您收回源堡的控制。”
就快要贴身接近安娜的灰雾忽然一顿，随后如潮水般快速褪去。
“没想到你真的能想到这一层。”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事发突然，我没时间和你沟通，但是你居然真的想到了。”
这个声音不是周明瑞的，安娜立刻就猜到了，这应该是克莱恩的声音。
“你赢了？”安娜对源堡的情况不太清楚，“如果你赢了，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未来不会变，未来已经定型了，我们所做的一切并不会改变所有时间节点的事情，而只会改变在我之后的时间，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经历的，就像一段新的剧情插入了第五纪之后，然后再继续原来的剧情。”
周明瑞的声音重新传来，疲惫的声音不见了，听起来状态很不错。
“什么意思？难道时间也可以拼接？把前面的切掉拿到后面去？”安娜还是不解。
“某种意义上来讲，也就是这样的。”周明瑞对时间的研究也还未那么深入，“一开始发起这个计划的时候，我也没有想过最后竟然会是这样的。”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哪怕是我们以为的未来，也已经成为了过去，而现在我们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影响我们之后的未来。”
周明瑞尝试着解释，但即使是他也说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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