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向来以朱雀一族马首是瞻,岂会听一块破石头的。”莲悅冷声道,讥诮道:“奉劝涑河上神,还是莫要将手伸得太长。”
“破石头?!”涑河脸色铁青,愤然道:“你竟对我这般无礼!”
莲悅瞪着她,眸底溢散着蒸腾的怒意,负手而立,嘲讽道:“昔年涑河上神欺辱我北荒荒主,这账一笔一笔且让我算算。”
“荒主以情根相赠助你登上仙位神位,你却夺流光上神眼睛,诬陷荒主打翻十恶琉璃盏,”莲悅目光灼灼,像是要将涑河看得褪掉一层皮,一字一顿道:“利用荒主十四姐杀伐归澜国中人,重造十恶琉璃盏,企图与棠棣魔君交易,换取一双眼睛……我没说错吧!”
凌霄冷笑道:“好一个不仁不义,冷清绝性的上神。”
凌渊小大人般眯着眼笑了笑,“真是块破石头!”
“放肆!”涑河低斥了声。
她脸色越发难看,挥手间,悍然的力量便自她袖间涤荡,仿似生生要将人掀飞似的,围绕在周围的弟子被掀得衣衫飘飞。
站着的师兄弟们咬着牙,死死扛着扑面而来的力量,盯着涑河似要将她千刀万剐起来。
“我们是放肆,上神又当如何!”
凉薄的声音响起,弥散在空气中,像是传遍了整座山水宫。
话音刚落,凌光残影般坐在涑河桌子对面,自顾自倒了杯水,轻轻啜了口抬眸眼神冷厉道:“山水宫,不喜欢外人在此地放肆。”
“你,也不例外。”
“原是妖皇陛下。”涑河脸上的笑意越发娇媚,似是嘲讽道:“白裳倒是会养徒儿。”
山水宫中,她唯一忌惮的便是凌光。
无论时他登上妖皇之位前,还是之后。
白裳挑眉,倏然觉得这大底是涑河唯一说过的句人话。
可不是么?弄丢的小徒儿眼下成了神尊,首席弟子成了妖皇。
这仙界,还有谁比她会养徒儿?
“涑河上神,可还记得几千年前被我师傅丢进寒山之苦?”凌光语调虽闲,眼底已蔓延出几丝杀意。
昔年,若非碍于师傅,他早就对涑河下手了。
涑河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负手讥嘲道:“凌光,你不敢,你是妖皇一族,一言一行代表妖族,而我是执掌神族姻缘府的府主。眼下神族与妖族关系本就紧张,你若动我一分一毫,两族交战,吃亏的是你们妖族。”
“你,不敢。”她得意笑了笑,吃定了凌光忌惮她身后的神族。
若凌光走了,整个山水宫,还有谁敢说个不字。
摇光,恐怕早就送白裳进了轮回道。
凌光起身,手中幻化出斩荒剑,长剑直直指向涑河,似笑非笑道:“你说,我不敢?”
这世间自有他不敢的事情,可那些事情都与涑河无关。
符华察觉不对,摸索着揪住白裳的袖子,蹙眉问:“诉决师兄,怎么了?我感觉好像有事情发生。”
“没事没事!”白裳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就是下界有几个人在吵架,我正寻思着要不要去劝劝。”
“这……凡间的事情,师尊说了,不可插足旁人命格。”
白裳尴尬笑了声,连连点头。
就在白裳东拉西扯间,亭子被斩荒剑被掀翻了去,“砰”的一声,诸多弟子鸟兽散,手中诸多手段朝涑河身上丢去。
“啊!”涑河刚接了凌光一剑,悍然的剑气让她忍不住朝后退了退,身上就被扔了条蛇,她被吓了一条,尖叫起来。
还没叫完,脚下密密麻麻的蜘蛛朝她爬过来。
她欲遁走,莲悅摇身一变成了一只火凤凰,嘴里直直朝她喷了三昧真火,将涑河的头发烧焦了去。
天际那群等候涑河的宫娥见状不妙按下云头欲前来助阵,白裳一挥手,那些粉衣仙子便成了片片花瓣,被风一吹,便落到了苍衡山下。
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遍地狼藉,涑河被斩荒剑横在脖子上,身上被捆仙索捆绑起来,浑身脏兮兮的,“我是六界姻缘府主,快放了我!”
莲悅翻了个白眼,“恐怕,这世间,不会再有姻缘府主。”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凌光声音低沉,犹如鬼魅:“我等不才,近来寻不见师傅,凑巧便算了算涑河上神犯过的诸多事,本座既是妖皇,凑巧与天帝陛下喝了次酒,就将此事说了说。”
“你……”
“陛下说,此事全权交给我处置。”凌光眼底闪过冷意。
“啪啪啪——”
白裳按下云头,挥挥手将地面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毒虫毒物给弄走,鼓了鼓掌,笑道:“干的漂亮!”
“师傅!”
“师傅!”
众人一惊一喜,簇拥上来将她抱住,莲悅眼眶红红的,抽了抽鼻子抱着白裳道:“荒主,你这都去哪儿了!可吓死我们了!”
白裳啧啧两声,嫌弃道:“多大人了,还哭!刚才不挺凶的么?”
“我……”莲悅连忙擦了擦眼泪,噘着嘴道:“我也就对外人那样。”
白裳刚松开莲悅,见凌光目光沉沉看着她,她笑了笑:“原是我最出息的首徒回来了……”
话音刚落,凌光伸手将她拥住,双臂紧了紧,低低唤了声:“师傅。”
那日在万劫雷狱,若非他太傻,岂会让她失踪。
白裳愣了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人推开道:“都多大人了,还抱这么紧。现在,咱们还是来看看姻缘府主怎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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