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释的话让被缘释拎在手里的乔修文一僵，艰难地看向缘释看的方向，身子抖了抖，痛苦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哆嗦着说道：“萧闻，当初是我的错，你想怎么样都随你。”
“呵呵……”缘释收回目光，嘲笑着看着乔修文。
这样的变故让俞劭等人也愣在了当场，这两人之间似乎还存在着怨仇，对于这一点不了解情况的人们一下子有些束手束脚。若是一开始就把乔修文定在受害人的位置上的话，顾裔沉他们真的是没有理由不竭尽全力救回他。不是说如果这件事乔修文有错在先，他们就不会救他了，只是总归不如那样来的有底气。
“你们回去，你们打不过他的。”乔修文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看着俞劭，吃力道：“这件事与你无关。”
不同于神色各异的别的人，俞劭面上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我答应了水鬼救你们。”
“咳咳……”乔修文瘦骨嶙峋地身子由着他的咳嗽起伏着，还没说什么，缘释似是不耐烦，众人眼前一晃，缘释和乔修文都消失在原地。俞劭最先反应过来，在缘释消失的同时，转过身去，对着那块栏杆上。
果然，消失的缘释和乔修文出现在了那里，还是保持着缘释拎着乔修文的动作，只不过这次，乔修文的整个身子都被吊在了高速公路外，只要缘释一松手，乔修文就会掉下去，必定会摔得粉身碎骨。
“从这里摔下去的感觉，你也可以尝尝。”缘释冷酷地说道。
乔修文脸色一白，冷风吹上来，让他瑟瑟发抖，他倒吸一口气，没有接缘释的话，而是对俞劭说道：“我已经活得够久了，死就死了吧，反正也是一把老骨头了，只是，玄雨还是摆脱你了。”
“玄雨是谁？”俞劭皱眉，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乔修文张开正欲解释却被风呛到，咳嗽一通后，缘释不耐烦地扣住他的下巴，把他放得更远了些。缘释抿唇一笑，就要松手，顾裔沉却在这时不知怎么的，不顾起人质，当着缘释的面举起了枪，瞄准了缘释的胸口就是一枪。
谁都没有料到顾裔沉会来这么一下，缘释不及反应，下意识拉过乔修文挡在前面。也在这时，子弹刚埋入乔修文的身体，乔修文连闷哼声都还没发出来，顾裔沉接下来又是一枪打在了缘释抓住乔修文的手上。缘释回过神来，不免有些愤怒，第二发子弹在缘释空下来的手一挥下竟深深地转了个方向，射向了顾裔沉。顾裔沉一惊，赶忙闭闪，加上旁边的俞劭顺势一拖，顾裔沉才堪堪躲过子弹。
“找死。”缘释僵硬地说道。
乔修文捂着被子弹射中的胸腔，猛然抬手拦住缘释意欲动作的手，道：“快走……你们不要管了，你们……管不了的。快走……俞劭，去救玄雨……走。”
顾裔沉眼神复杂地打量了乔修文一眼，分析了眼前的情况，皱眉看向俞劭。
俞劭：“你们撤。”
顾裔沉并不想这么做，可是硬撑的结果会让她损失更多，她扫了一眼那些人，不敢多做犹豫，现在的时间根本不允许她做这么多考虑。一咬牙，命令所有人撤退，离开这里，但她自己却留在了这里。
俞劭对此表示不赞同，但是先下他已经没有办法让顾裔沉离开了。缘释挣开了乔修文，并没有因为生气而把他直接扔下山，而是把他摔在了脚边，带着鬼气的阴风如刀刃般划过乔修文的枪伤上，伤上加伤。
“呵呵哈哈哈……”缘释站在栏杆上俯视着因为疼痛而缩成一团的乔修文冷冷地笑着。
乔修文就是再疼，也没办法叫出声了。
“多管闲事。”缘释的脸上一片阴狠。
见乔修文被缘释扔了下来后，俞劭就打了把他救回来的心思，现在见到缘释如此作为，心中一动，从顾裔沉身边的方向消失，可是还没等他出现在乔修文那儿，就被一道无形的墙打回了原地。并且，俞劭脚步还没有落稳，鬼气如刀向他袭了过来，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俞劭此时无法动半步，眼睁睁看着鬼气砸向他，顾裔沉飞快地把手中的枪转了一个方向，用枪柄推开了呆愣在原地的俞劭。鬼气砸在抢上，生生把枪一分为二。
顾裔沉恨恨地看着断裂在地上的另一半的枪，咬牙扔了手中的一半，就要过去扶他起来，一连串成球状的鬼气又砸了过来，顾裔沉抬脚闪避的同时不忘朝身体还难以动弹的俞劭大吼道：“俞劭，快躲！”
顾裔沉刚躲开，她原本站的位置上就多出了几个深坑来。心中一慌，赶忙看向俞劭所在的地方，那里也多了几个坑却没有了俞劭的身影，顾裔沉舒了一口气。
“我没事。”俞劭的声音及时地出现在了她的身后，顾裔沉心彻底安下来，警惕地注意着缘释的动作，问道俞劭：“你还有办法救出他离开吗？”
俞劭没有回答，对顾裔沉说道：“到我身后去。”
顾裔沉不疑有他，退步来到了俞劭身后。俞劭抬起戴着鬼知的手，缘释嗤笑。窝在地上的乔修文仿佛知道了他要做什么，摇着头，气息不稳地说道：“没……没用的，你们……快走，不要……管我。”
俞劭充耳不闻，手上的鬼知在他的意念下寒气愈加加重，身后的顾裔沉冷得不经紧了紧衣服。缘释不为所动地看着俞劭，随手一抬，鬼气成刃急速准确地飞了过来，俞劭手一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堆冰刃，截断了鬼气的路径，也在同时瞬移到缘释身边，同时出手，缘释躲过的下一刻，隔空拎住了地上的乔修文，俞劭眼神一暗，一脚踢上去，伸手要来夺他手中的人质。缘释一闪，换了个位置，却还在栏杆上，俞劭抿气，不留时间空格地再次袭上去，与此同时，顾裔沉从另一面攻了上来。缘释索性不再退后躲避，鬼气在两人就要攻上来时包围住了整个身体，就如同缘释刚从禅房出来那会儿。
不敢大意，两人连忙缩回手，跳到了安全距离。缘释不屑地弯起一遍嘴角，把乔修文凌空至栏杆外。
“结束了。”没有感情的三个字，就像死神无情的宣布。
手指脱离乔修文的身体就像个慢动作一般，俞劭和顾裔沉眼睁睁看着，却再无办法。乔修文闭上了眼，时间在他面容上沉淀的沧桑此时又加上了绝望。
年迈的身体如同一块破布，在缘释完全松手的档口急速坠落下去，俞劭以最快的速度想要靠上去却被缘释定在了原地。
“不——”声嘶力竭的吼叫。
陌生的女声，熟悉的气息，不属于顾裔沉的，也不属于俞劭所认识的任何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谁的呢？为何要这样恐慌、惊惧、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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