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手负在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
两只手紧紧攥成了拳,指甲都把自己的皮肉掐开了,他也不觉得痛似地紧紧攥着,血一滴一滴顺着指缝流了下去,他却浑然不觉似地,一直看着马车消失在天的那边……
***
次日,宫里传出了个流言,郑太师之女郑媛媛被留宿宫里。
有许多人从这个流言里嗅出了不寻常的气息,于是,当天郑太师家门庭若市,有许多溜须拍马的趋之若鹜地赶着去讨好郑太师。
街谈巷议很快就有郑媛媛会是下一任皇后的传言,这传言越演越厉,风头远远盖过了无忧皇后杀孕妇的风波。
*
弄巧在家里听到这事,急得哭起来,逼着火喜带自己去看无忧,说就算坐牢也要和无忧共生死。
有纤云的前车之鉴,火喜哪敢带弄巧去,再说宗人府也不是想进就进的,他一再劝说,弄巧都不依,没办法只能进宫求皇上要面令牌,想带弄巧去看看无忧。
燕风飏一口拒绝了,说在案情没有查明之前,任何人都不准见无忧。
纤云次日一听到郑媛媛留宿宫里的事,气得在家里大骂燕风飏,说无忧瞎了眼,才会看上这个昏君。早知道燕风飏是这样的人,当初她们就留在赵国算了,何必回来送死呢!
饶勇听她骂声不绝,劝阻无效,只好点了她的穴位,将她锁在了屋子里。
*
宗人府。
无忧和白樱关在了一起,白樱头被打破,身上多处都受了伤,昏睡了一夜,到第二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起去看无忧。
只见无忧躺在地上的草堆里,身上衣服上也不知道抹了什么黑漆漆的。
白樱疑惑地伸手一摸,竟然有些粘湿,仿佛是血。
“娘娘……娘娘你怎么啦?你别吓我!”
白樱急得一把抱起无忧,自己身上也抹上了她的血,她也不管,急得声音都哑了:“娘娘,你怎么啦?你醒醒,你说话啊?”
“别哭……我没事……”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
白樱低头一看,看到无忧睁开了眼睛,一抹璨丽的紫色闪过,她看到了无忧清亮的眼神。
“别哭,扶我靠墙坐着!”无忧有气无力地说道。
白樱喜极而泣:“娘娘你醒了!”
她慌忙把无忧抱到了墙边,让她依墙坐着。
无忧脸色苍白,发丝散乱,唇角还带着一抹黑色的血迹,白樱的眼泪又掉下来,她哪相信无忧的‘我没事’的说法,手足无措地看着她身上的血,叫道:“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你怎么流血了?娘娘,你到底怎么了?”
“冷!”无忧费力地说:“我好冷……”
她似乎又回到了当年还带着寒毒的日子,一发病就全身僵硬,冷到了心肺里。有心想将雪魄珠吐出来,却不想昏昏沉沉又睡过去,这是她能活下去的根本,她就算冷死了,也不愿放弃这唯一的希望。
白樱摸摸她,全身都是冷冰冰的,衣服全被血染湿了,直往外透着寒气。
白樱急了,冲到囚栏前叫道:“来人啊,救命啊!”
她叫了十几声,才有人拖沓着走过来,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牢管,耷拉着三角眼不悦地喝道:“叫什么?叫什么?”
“大婶,可以麻烦你找身干净的衣服,再帮忙请个大夫来给娘娘看看病好吗?你看她全身都是血……”白樱哀求道。
女牢管凑近看看,惊讶地叫道:“她怎么全身都是血,你对她做了什么?”
她知道里面关的人是当今的皇后娘娘,是个重囚,这要出了事,自己可担当不起啊!
“我没做什么,你快去请大夫啊!”白樱叫道,想起无忧几天没吃饭了,又叫道:“再给娘娘端碗粥来!”
女牢管犹豫了一下,本不想理会,又怕担责任,只好小跑着出去找人。
魏晨和郑嵎平刚好来到牢房里,准备看看无忧的情况,提她审问。一见女牢管慌慌张张的样子,都吃了一惊,魏晨一把抓住她问道:“出什么事了?”
“里面……里面那个娘娘浑身是血……两位大人你们快去看看!”
女牢管怕担责任,一个劲地推脱:“她的宫女叫我时她已经全身是血了,我真不知道她怎么受得伤!”
魏晨一听就急忙甩开她,飞跑着赶过去。
白樱看见他激动地哭了,叫道:“魏大人,快看看娘娘,我醒来她就全身是血……娘娘……娘娘是不是不行了?”
魏晨想进去,看牢门还锁着,就冲着尾随过来的女牢管咆哮道:“快……快把门打开!”
女牢管被吓了一跳,慌忙拿钥匙来开门,却越忙越乱,弄了几下没打开锁,反而把钥匙掉了。
魏晨气得一把推开她,自己捡起钥匙开了门冲了进去。
无忧靠墙坐着,头发凌乱,面色苍白,看见魏晨慌乱的样子,不禁失笑。
魏晨一抬眼,就看到了她的笑容,一刹那,魏晨只觉得满囚室的阴暗都变成了阳光,照得他眼睛发花,还以为自己在梦中……
因为,曾经以为要再看到她的笑只有来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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