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离凤一愣:“习惯了。在家时兄弟之间也谈不上亲近。我和他们十几年里说过的话,还没有这几日和你说得多呢。”
冯晚奇怪得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离凤眼睛朝着窗外,又叹了一口气:“我娘家规矩多,讲究嫡庶有别,尊卑有序,兄弟有礼,弄得各房都少有来往。”
“我瞧出来了,哥哥是大家闺秀。”
离凤苦笑一声:“有什么意思呢?我弟弟恨着我呢。”
冯晚飞快向床上扫了一眼。离凤明白他的意思:“也不瞒你,小北是我妻家的侍童,并非我的亲兄弟。”
冯晚有些意外,须臾点了点头:“我说呢,之前就觉得你们容貌不像。可哥哥待他这么好,更胜亲兄弟呢。哥哥的心真善!”
离凤叹道:“是我对不起他。要不是为了救我,他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说着又为小北掖了掖被角。
冯晚见他难过,便岔开话题:“我妻主常日卧床,一定也闷得慌呢。”
离凤劝道:“她既病着,你该多陪陪她。”
冯晚回答说:“公公派了我很多事做,不能总在妻主房里闲着。不过,她很愿意听我说话,有时觉得我说的有趣了,还会对着我笑。”
离凤想起章老翁说的那些事,心中暗叹,又问道:“你妻主的病可好些了?”
冯晚微微点头:“好些了。公公说再过些时候就给我们圆房。”他摊开自己手中剪好的窗花瞧了瞧,竟是一只凌空飞凤。
“哎呦,真漂亮!”离凤接过来举到眼前,越看越爱:“你怎么这样巧!”
冯晚轻轻一笑,又叠起一张红纸,看着那红彤彤喜庆的颜色,心中一动。想起那一事来,平素不好问人,今见离凤温雅宽和,大概不会笑话自己吧:“那个,离凤哥哥……”
离凤爱不释手的摆弄那窗花,等着他说话,半日不见下文,便扬脸问道:“什么?”
“嗯……”冯晚低着头,手上也不停,忽然问了一句:“第一次疼不疼?”
那声音极小,说得又快,离凤听得不甚真切:“什么第一次?”
冯晚有些不安的挪动了一下,极快的偷眼一瞥,红着脸低声说道:“那个,那个……”
离凤见他扭捏起来,先还奇怪,再一细想,忽而就明白过来了,霎时小脸羞了个通红。
冯晚只怕他出言取笑,谁知离凤竟比自己羞得还甚,心下稍安。虽带着羞赧,仍是催促道:“哥哥……”
离凤只得答道:“不……不甚疼……”
“那就好……”冯晚垂着头,手中的剪刀已不知拐到哪里去了。“还……还有什么?”
离凤又是顿住,半天才说:“腰,腰有点酸……”
“嗯。”冯晚握着剪刀的手都出了汗,就在衣襟上抹了两把:“能不能,那个,男子在上面?”
“啊?”离凤一张俊脸红得赛过了手中捏着的窗花。
“我妻主才见好,体弱……”冯晚结结巴巴的小声解释着。
离凤咬着唇:“我,不知道……没,没试过……”
“哦,那,哥哥……女人的身体是什么样子的?”
怎么还问呐?没完了么。离凤额头蒸起了细汗,想起紫云瞳,一阵阵的心慌意乱。
什么样子的?她的身体无一处不美,香肩圆润,胸膛柔软,腰肢细韧……那火烫的肌肤,缠绵的亲吻,直冲九霄的快意…..
不能再想了......
离凤使劲儿掐了自己一把,从没觉得说话这么困难:“……黑着灯,我,没敢睁眼看……”
……
凌讶进门的时候,只见那两人各坐炕桌一角,都垂着头,脸色赤红。不由奇道:“你们怎么了?脸这么红,大冷天的额头还冒着汗,发烧了不成?”
冯晚掩饰的侧了侧身:“没有发烧。”
“没有?”凌讶不信:“你照照镜子,脸色比我这件大氅还红!让我把把脉。”说着凑上来就拉冯晚。
冯晚冷不防被他攥住手腕,向后一缩,立时露出一段雪白的小臂。
凌讶瞧见笑道:“我知道哪里胜过你啦,你长得虽白,皮肤一点不光滑。瞧瞧,这一条一条凹凸不平,都是红印子,难看死了。咦?不对……”
冯晚一惊,也顾不得挣扎,只想放下袖子掩住。凌讶却不容他如此:“等等,我再瞧瞧,这些都是伤…….”
离凤也转过了头,定睛一看,只见冯晚小臂上七纵八横满是伤痕,有的颜色已淡,有的才刚愈合,有的还重叠交错,却都长得不甚齐整。
凌讶皱眉说道:“你受了伤,还没等养好,就沾了水。这都留下疤了。”
离凤触目惊心,又将他袖子更往上撸去,果然上臂也都是伤痕。再要看那一只手臂,冯晚死命压住:“没甚要紧,都已经好了。”
凌讶叫道:“什么好了?都长岔了!”
离凤问道:“这都是你公公打的?”
“啊?”凌讶吓了一跳:“怎么这样狠心!你妻主也不护着你?”
冯晚一僵,极快的从他们手中挣脱出来,放下袖子,强自笑道:“凌讶哥哥,那天你问的事儿,我忘了跟你说,我这头发的样子天生如此,并不是自己想什么法子卷出来的……”
凌讶瞪着他,离凤也不说话。屋中霎时沉默了下来。
章老翁忽然推门走入,见凌讶正在,随即笑道:“凌少爷,你今天可起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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