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眠冬痊愈后的一个午后, 他和闻燃一起去为钟嘉玉扫墓了。
钟嘉玉的墓在一座公共墓园里, 被其他的墓包围着, 墓碑上面贴有钟嘉玉的照片。
照片里的钟嘉玉满脸都是少年意气，好似能克服所有的艰难困苦。
孟眠冬为钟嘉玉烧了些纸钱，又蹲在钟嘉玉面前, 絮絮叨叨地说着以前的趣事。
明明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却还历历在目。
钟嘉玉是他惟一的朋友，半年前，他惟一的朋友便不在了。
如果没有他……
如果没有他钟嘉玉一定还活着吧？
他可能这一生都没有办法不内疚吧？尽管他很清楚内疚并不能改变任何事，仅仅是自我惩罚而已。
纸钱被烧成了白灰, 风一吹, 便飘飘荡荡地飞上了半空。
孟眠冬站起身来, 望着远去的白灰，对着身边的闻燃道：“我们回家吧。”
闻燃点点头，牵住了孟眠冬的手。
由于现在并不是清明时节，墓园里没有多少来扫墓的人, 一眼看过去，格外冷清。
闻燃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他们才回到家。
在回家的路上，孟眠冬打了电话向邹星河道歉, 邹星河并没有责怪他，而是询问了他的身体状况。
回到家后, 又休息了一天, 他们便各自上班去了。
三天前, 孟眠冬回公司向所有人道了歉，重新被接纳了，没有人因为他此前弗雷格利妄想综合症发作而排斥他。
闻燃也重新被A大聘请为教授了，教授的依然是外贸实务。
他们是在春寒料峭的时候相遇的，现在已经进入秋天了。
又过了些日子，在中秋的前一个星期，闻燃出差去了一个需要坐三个小时飞机的城市，进行交流学习。
本来闻燃预定是在中秋前两天回来的，没想到闻燃还没有回来，却是台风的消息先来了。
孟眠冬所在的公司放了台风假，早上的时候还是风平浪静的，下午居然开始风起云涌了。
这样的天气，飞机根本没有办法降落。
他站在窗前，打了电话给闻燃，电话还没有接通，他已经忍不住唤了一声：“闻燃……”
唤出这一声，他几乎就要哭出来了，他们已经同居很久了，放眼望去，他家里满满都是闻燃的痕迹，闻燃的马克杯，闻燃的抱枕，闻燃买的冰箱贴，闻燃买的新餐具……
他往卧室一走，闻燃的枕头立即窜入了眼帘，打开衣柜是闻燃的衣服，和他的衣服混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打开衣柜下面的抽屉，里面便是闻燃的内裤和袜子了。
他忽然想起他曾经在搜查闻燃的纸袋子时，不小心碰到过闻燃的内裤。
当时他直觉得羞耻不已，但现在一细想，其中还有些许悸动。
其实他当时就已经对闻燃动心了吧？不然同为男性，仅仅是碰到了放在纸袋里的内裤，他为什么会感到羞耻？
但他现在却想做更羞耻的事情，他毫不犹豫地取出了一条，并将脸埋在了上面。
恰巧在这个时候，电话接通了，电话那头的闻燃柔声唤道：“眠冬。”
“闻燃。”孟眠冬有一种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感觉，但他的唇齿却是不听话地坦白道，“我现在在家里，就蹲在衣柜前面，我将脸埋在了你洗好的内裤上面。”
闻燃吃了一惊，随即笑道：“如果是正穿着的内裤上面，我会更开心的。”
“流氓。”孟眠冬没有这么做过，听闻燃一说，登时红了脸，但还是答应了，“等你回来，我就答应你这么做。”
他许久都没有听到闻燃的回答，半晌，闻燃已然暗哑的嗓音才漫入了他耳中：“眠冬，你别引诱我，害得我现在就想抱你了。”
他大胆地道：“我现在就想被你抱。”
闻燃现在正在酒店里，他本来是打算今天启程回家的，但航班还不知道会不会被取消。
听见孟眠冬这么说，他忍不住道：“我现在暂时回不来，你躺到床上去，将脸埋在我的内裤上面，自己做吧，我想听。”
孟眠冬很少这么做，最为频繁的一段时间就是在和闻燃分手后，常常发梦的那段时间。
他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但一想到闻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家，便答应了下来：“好，我答应你。”
他按照着闻燃的指示，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则伸了过去。
愉悦立刻侵袭了上来，他半阖着双眼，不觉有些恍惚，和之前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
原来会这么舒服么？
他从来都不知道。
是因为闻燃的缘故么？
电话那头的闻燃轻笑着，又指挥道：“再多给自己一点刺激。”
孟眠冬照着做了，没多久，整副身体的力气被抽干了，不得不软倒在了床上。
他脸侧正巧是闻燃的枕头，上面沾满了闻燃的气味。
气味一进入鼻腔，他的身体就像是通了电一般，敏感得根本连碰都碰不了，手机也抓不住了。
他没有再碰，仅仅躺着，过了片刻，身上便沾上了污浊。
他还没有回过神来，突然听到闻燃道：“我的眠冬真诱人。”
他在喘息中，拼命地抓起了手机，不断地唤道：“闻燃，闻燃，闻燃，闻燃……”
即使是分手的那段时间，他都可以每天通过猫眼看到闻燃，除了闻燃住院的那三天。
但这次闻燃已经离开五天了，还没有办法按期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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